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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沒有人有意願賣馬,但看到藍吹寒溫柔謙恭的表象,仍然被他欺騙,願
意讓給他一匹,再多卻是不肯了。
買到了馬,藍吹寒便冷冷地瞪著他:“你不是說要騎馬麼?坐吧!”
“吹寒,我們一起坐吧?”兩人同騎,耳鬢廝磨……方棠溪眼前登時出現一
幅令他鼻血長流的景象。
“不必了,我走路就可以。”藍吹寒十分冷淡,顯然明白方棠溪的意圖。
“那你坐吧。”
“那你要馬做什麼?”藍吹寒冷冷看著他。
看來在吹寒心裡,他真的是吃不得半點苦頭的紈!子弟了。方棠溪沒辦法,
只好上了馬。藍吹寒牽著馬,在前面慢慢走著。
方棠溪貪戀般不捨地看著吹寒的背影,心裡卻知道,路的盡頭,就是他們永
遠相隔的開始。吹寒昨夜寧可受傷也不肯抱他,現在要見到薛不二了,更不可能
還與他發生任何糾葛。
兩人相互之間不說一句話,靜靜地,盤山小道上,只聽到達達的馬蹄聲響。
方棠溪享受著彼此間難得的靜寂,藍吹寒忽然停下腳步,沒再前行。
“怎麼了?”
“你有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藍吹寒沈吟一陣,慢慢轉過頭看向他。
方棠溪吸了一口氣,猶豫道:“是不是……硫磺的味道?”
藍吹寒還沒來得及點頭,方棠溪便俯下身去,一手抓住藍吹寒手臂,低聲道
:“上馬!”
藍吹寒一驚,藉著方棠溪一拉之力一躍而起,堪堪坐在方棠溪身前,被方棠
溪抱住了腰身。藍吹寒唇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形,喝道:“坐穩了!”先方棠溪
一步拉住了韁繩,一夾馬腹,隨即向前疾馳而去。
只聽身後一聲巨響,極大的氣流從身後湧來,方棠溪感到背部一陣彷彿火燒
般的痛楚,似有重物打在背上,方棠溪忍不住渾身一震,回過頭望去,火焰已經
燒到了身後的大樹。
原來剛才炸響的竟然是一枚霹靂堂的火彈,這顯然是硬生生地放火燒山,逼
他們出去。
方棠溪低聲道:“往西南斷崖處,有一座鐵索橋!”
藍吹寒立時帶轉了馬,向方棠溪所指的方向縱馬賓士,迎面的冷風吹來,刺
痛了方棠溪的背部,顯然剛才背部有了輕微灼傷。
他痛到有些暈眩,卻不敢靠在吹寒身上,不知過了多久,馬長嘶一聲,停了
下來。方棠溪定了定神,微笑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藍吹寒不回答,臉色陰沈。方棠溪轉頭朝斷崖看去,原來鐵索橋早已被人砍
斷,上面的鐵板早已被抽掉,只剩下對岸的三兩根長鏈。
“吹寒,我們縱馬跳過去?”
藍吹寒搖了搖頭:“不行,懸崖實在太寬了,跳不過去。”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清朗的笑聲傳來,一位白衣男子緩緩自林間走出,氣定
神閒間帶著三分冷酷笑意,竟然真的就是雷鳳章。
馬到懸崖,也不願再前進一步。看到吹寒下了馬,方棠溪也躍了下來,向雷
鳳章抱拳笑道:“鳳章公子,好久不見,不知別來無恙?”
雷鳳章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們不是昨天早上才見過麼?”
原來雷鳳章認出了他。
方棠溪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算是吧。不知鳳章公子將我們逼到絕境,
所為何事?”
“在下所欲者,唯有蘭芷公子吹寒一人而已,與方兄無干,方兄若是願意離
開,在下自當恭送。”
“如果我不想走呢?”
雷鳳章挑了挑眉,微微笑了一笑,擊了擊掌。登時樹林中出現無數弓箭手,
手中都持著硬弓,弓上赫然是綁了霹靂堂的火藥的長箭。
方棠溪撓了撓頭:“鳳章公子,你該不會也要這麼對付吹寒吧?吹寒不是你
喜歡的人麼?”
“他既然不識抬舉,我也不必客氣。”
“你這麼對待吹寒,吹寒會更討厭你的啦!”方棠溪雖然背部被氣流燙傷,
但基於同病相憐的原因,他對雷鳳章還是充滿了同情,準備慷慨地介紹起自己的
經驗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