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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少年,卻並未回答,一直一直跑著。
天橋,綠樹,公園,街道。
每一處,遠了,近了,遠了,模糊了,清晰了,又模糊。
左手,是他的“家”,右手,是阿衡的言希的阿衡。
她的左手,是一片淡涼的溫暖。指節彎彎曲曲,貼緊了,沒有縫隙。
似乎,就要走到不確定的哪裡,沒有彼方,沒有終點。
停止的時候,她的面前,是一扇門。
沒有門牌號。
他微微揚了面孔,輕輕的音調——“家,你。”
他知道,她不記得路,卻不知道,為什麼知道。
阿衡笑,沒想到言希會帶著她跑了回來,她看著他,溫柔糾正。
“這是你的家。”
言希搖頭,大眼睛純潔清澈——“你的。”
“那你的呢?”
這個孩子,卻抱著頭,痛哭起來,五官幾乎擠到一起。
“阿衡,討厭我,家,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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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醫生對她說,言希的病例中,還寫著,失語症。
他會慢慢地,把自己與這個世界完全隔離。
chapter47
春日,天氣稍暖,言希不知冷熱,阿衡幫他換了冬衣,又添置了幾件春衣。
笑眯眯地,看著他身上的新衣服,問他——“言希,你喜歡這衣服嗎?”
言希不知道,手抓住袖口,使勁吸了口氣,小小含糊的聲音——“香。”
呵呵。阿衡笑。這樣天真,多麼討人喜愛。
“放衣服的地方,揉了甘松香。”她笑,明知他聽不懂,還是依舊把每件事——她想要說的,說給言希聽,這樣,不會寂寞。
三月之約,時間過了三分之二,言希的話越來越少,連鄭醫生給他做催眠的時候,也不大能進行下去,大半的時候,同面對他一樣,他面對著鄭醫生髮呆或者無助地像個孩子一般哭泣。
終於,心理治療走到了絕處。
鄭醫生現在常常對言希用兩種藥,氯丙嗪和鹽酸異丙嗪,粗的針管,透明的液體,一點點注入言希青色的血管中,她親眼看著他,從哭泣變得安靜。
宛若木偶,是了,是他口中說的皮諾曹。
只有,眼中的淚痕未乾,花了整個面孔,她幫他擦臉,他卻輕輕靠在了她的身上,熟睡起來。
柔軟的呼吸,孩子般的純潔。
她說——鄭醫生,能不能不用這些藥,言希每次用了,醒來之後,飯量很少,半碗米而已,看起來,沒有生氣。
鄭醫生笑——不用,他就有生氣了嗎?
阿衡點頭,鄭重——是呀,不用藥,我喂他吃飯,他會乖乖地吃一整碗,而且,我和他說話,他會和我交談。
鄭醫生搖頭——說的又是孩子話,最近我檢測言希,他的失語症已經很嚴重,怎麼可能和你交談,況且,你也說了,是你喂他吃,而不是他自己吃,他自己的話,恐怕已經不知道怎麼吃飯了。現在,他連慣性的記憶都在慢慢消褪,知道嗎?
阿衡輕輕拍了趴在她腿上熟睡的少年,笑了笑——像小豬仔子一樣,睡吧睡吧,睡到天荒地老,不醒的話,就把你扔給賣小孩的。
她岔開他的話,滿眼的逃避哀傷。
鄭醫生唯有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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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太陽甚好,搬了小板凳,她把他放在門外榕樹下。
陽光暖暖的,樹影遮住了許多光線。
他伸出手,放到樹影外,觸碰了陽光,熱了,再縮回,專注了精神,像極有趣的遊戲,樂此不疲。
阿衡微笑,轉身,要回房,準備午飯。
她悄悄地,沒讓他發現自己的離開。
揉著面,手中指縫滿滿的都是麵粉。
忽而,聽到門外有炮響。近些日子,院子裡的孩子不知從誰開始,跟了風,想想可能是過年家裡積了炮,跟著風,放陳炮玩,嚇嚇大人,調皮極了。
她嚇了一跳,想起言希,未抹手就走了出去。
言希被一群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