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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著誰,誰贏了,誰輸了,他都心疼老半天,這感覺對妻子說了,妻子不以為然——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難受嗎?
一語點醒夢中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爾爾永遠在他的手心,溫軟呵護,阿衡卻總在手背,堅強得不得了,他常常會忽略,可受了傷,又心疼。
他無力把她捧在手心,卻又總是無心傷害了她,疼了自己。
十六七歲,那麼年輕,錯了什麼,誰還記得。
可若有了對比的極大的反差,便再難忘記。
對阿衡的好,阿衡心心念念,他卻早已不記得,對阿衡的壞,阿衡淡忘拋卻,他卻因為言希的反襯而刻骨銘心。
而,言希和阿衡的交點,便是在99年的年初。
這一生,從此糾纏,分分合合,幾度讓人觸了心中的軟骨,流淚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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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的下學期,阿衡轉來的頭一次的期末考,一鳴驚人,拿了年級第三,班級第二。
在西林考了年極前三是什麼概念,傻子都知道,B大沒跑的。
至於思莞,照常的年紀第五,從高一到高二,挪都沒挪過位置。
當然,溫家全家,都被阿衡的好成績嚇了一跳,不過,終究歡喜。
家中有個這麼爭氣的孩子,誰不高興?況且還是之前基本上被蓋了“劈材”印章的傻孩子。
溫老合不攏嘴,逢人就誇,發語詞我們家阿衡,看著孫女,怎麼看怎麼順眼。
溫媽媽,也會在寒假,帶著阿衡,轉轉B市,買些零食衣服,算是獎勵。
思莞雖然驚訝,但是想到阿衡平時學習用功的樣子,也就明白了。
思爾自聖誕節,一直都住在溫家,溫老一直含含糊糊,沒有表態,溫媽媽和思莞樂得裝糊塗。
只是,阿衡有些尷尬。她的房間本就是思爾的,思爾回來了,她是搬還是不搬?
思爾從小,身體底子就差,睡在臨時收拾好的客房,沒多久,就因為室內空氣溼度不夠好,暖氣強度差了些,生了病。
送醫院打了幾針,回來之前,醫生囑咐要靜養。
而後,思莞在阿衡房間外轉悠了將近半個小時。
阿衡一早知道門外有人,聽著腳步聲更確定是思莞,等了許久,也沒到他敲門,便開了門。
思莞止了腳步,輕咳一聲,走到阿衡面前。
“阿衡,你住在這個房間,還習慣嗎?”少年小心著措辭,不經意的樣子,眉卻蹙成一團。
“房間,太大,不習慣。”阿衡微笑,搖了搖頭。
“那,給你換個小點的房間,成嗎?”思莞舔了舔乾燥的唇皮,他的聲音小心翼翼。
“好。”阿衡呵呵笑開,黑眸溫和清恬。
思莞眼睛亮了,吁了一口氣,酒窩汪了陳年佳釀。
“思爾,什麼時候,回來?”她的聲音糯糯的,唇很薄,笑起來,卻不尖刻,春日的暖。
“今天下午。”思莞開口,卻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現在,能搬嗎?”阿衡把半掩的房門完全推開。
那裡面,幾乎沒有她存在過的痕跡。依舊是思爾在時的模樣。床腳,整整齊齊地放著兩個行李包。
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佯裝不知地靜靜等待。
思莞的眸子卻漸漸變涼。
他所有的鋪墊,所有的話,所有的忐忑不安,此刻顯得涼薄可笑。
他一向不敢如家人一般,錯判阿衡的笨拙或聰慧,可是,顯然,她聰明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善解人意得讓人心寒。
他在她的房前,徘徊了這麼長的時間,這樣的愧疚和擔心,卻被一瞬間抹煞。
思莞心中有了怒氣,面色如冰,淡淡開口——“你想要什麼,我以後會補償給你。”
阿衡愣了。
隨即苦笑,不知手腳要往哪裡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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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老卻惱怒了。當他得知阿衡搬到了客房。
“溫思莞,阿衡是誰,你跟我說說!”老人臉色冰硬,看著思莞。
“爺爺,您別生氣,是我不好,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