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什麼樣子,可這樣的言希,確實不是正常的言希。
他不上課,只顧畫畫,老師告到言老那裡,言希又被餓著肚子關到了一樓的書房。
我偷偷摸摸給他送飯,他罵我,你個畜生,怎麼才來,餓死老子了。
我也惱了,言希你個畜生,我給你送飯就不錯了,招你了,媽的老子真賤啊,自個兒跑來讓你罵。
他埋頭吃東西,東挑西撿,不愛吃的統統扔到了窗外。
八歲那年,也是如此的場景。
我摸他頭髮,嘆息——兄弟,我再挖最後一次坑,成麼。
我手掌中的頭髮頓了頓,他淡淡笑了——這算良心發現嗎,還懂通知一聲。
我下了狠心,語氣卻很無奈,我說——言希,我必須出國,離開一段時間了。這是擺脫我爺爺和我媽,唯一的時機。他們兩敗俱傷,我才能……
他打斷我的話,說行了,隨便。
他笑了,彎眼——在國外,如果你能收斂收斂本性,多交幾個沒有壓力的朋友。
我卻篤定,言希,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會恨我的。
一貫地,我愛在他面前虛張聲勢。八歲時,我板著臉說,言希,我要的從來不是這樣弱小的你;又哪知,言希唱做俱佳,只是裝哭,轉眼卻做了鬼臉——知道了。
不知道,是誰更弱小。
放下筷子,他坐在書房的轉椅上,忽然,眼涼如水,伸出手,攥住我的頸,使力,微笑問我——害怕嗎,告訴我,陸流,你害怕嗎。
我無法呼吸,卻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搖頭。
他一字一句——為什麼,陸流,說說你的理由。
我說——這個世界,只有我的兄弟……言希,不會……害我。
他鬆手,指如玉般白皙,放在窗臺。面容高傲著,平淡開口——記住你的話。我希望,有一天,這句話,也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
而我,終究,害了他。
看著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瘋狂炙熱的火焰中,第一次,清楚了,背叛傷的永遠不是一個人。
我無暇自顧,如果想要擁有一個一輩子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務必,與我一般,心硬如鐵。
時常在想,那場大火,如果言希死了,如果他死了,我會後悔嗎。
可是,他熬不過,即便活著,如此弱小,也終究與我陌路。
而與其是陌路人,還不如是死去的兄弟。
他說,陸流,我不會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長一天,也要讓你親眼看著我活。
我趴在他的耳畔,輕聲開口——言希,四年,給我四年時間。
老爺子,終於相信我與言希毫無情義,反而把李留下,當做拿捏我的籌碼。
我離了國,卻沒有想到,我媽會如此雷厲風行,把言希打入塵埃中。
我煞費心思,瞞住了老爺子,卻沒有瞞住這個女人。
為什麼。
我問她。
她卻說,兒子,好好收斂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沒有這樣在乎一個人。
我喃喃問她,你知道什麼是兄弟嗎,兄弟,兄弟,不是籌碼,不是交易品,不是敵人。
她看著我,同情憐憫,這是一個自詡溫柔和藹的母親。她很大度,把照片的底片扔到我的面前——陸流,如果,這些,能讓他永遠留在你的身邊。你這個好兄弟,還願意毀掉嗎。
陸流。
陸流,問問你的心。
她說,言希很思念你,很思念。我給了他絕境,他無法回寰,而你,如果不能擊敗我和你爺爺,完全地掌握陸氏,就永遠沒有挽救他的資格。
她的眼睛,望去了,是深刻的愛意和絕望,深潭一般。
我留在維也納。
黑夜經常做噩夢,有人一寸一寸碾去言希的脊骨,我卻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我無能為力,一直吞食安眠藥助眠。
忘去,睡去。
認識了陳倦,是個極有意思的人,照言希的囑咐,沒有壓力,與他相處,常常被他滑稽刻意的裝扮逗得大笑。
這是個美國的孩子,帶著美式的開放,行為荒誕肆意。
他的眼睛很乾淨,像鴿子。
他說我,陸流,中國男人可以喜歡男人麼。
我笑,搖頭,不知道。
明白了他的慾望和意圖,這相交,這友誼,變得讓人惶然難過。
第一次,不帶目的,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