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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大餅難以下嚥,據說是某個縣買來,可以囤放一年而不壞。吃起來完全無味,專門用來磨牙的。
不用靠火把,他啃著不知道算是哪一餐的幹餅,第幾百次的走進另一條通道。
一條接一條,縱橫交錯如同過去十來天所遇見的困境一樣,腰間的細線已到盡頭,他索性扯下線,繼續往前再走半個時辰。
直到他不能確定再下去是否會迷路,才在山壁上抹上硃砂,然後退回原路,繞回本來的巨型山洞。
一抹又髒又細的身子趴在水池邊睡著了。
他不發一語,在她的地圖上多加幾筆。這幾天來,他以此為基地,一一試路,試到最後,通常是死路。
食物還有多少,這萬家小老頭從來沒有提過,只是餓了她就拿出來分食。
他走到水池旁,難掩本性地輕捏她慈臉一下,見她還沒有清醒,就知道她是累壞了才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他默不作聲地凝睇她的睡容一會兒,無聲無息地俯下俊顏,靠近她的小臉。
睡著時,她的嘴角還是微翹,怎麼會有人天生長這樣?那麼她難過時,誰會讀出她的悲傷?
忽然間,她張開迷濛睡眸,在看見他近在咫尺時,雖然受驚,但還是力持鎮定,只是微微大張的眼眸洩露了她的緊張。
“萬家福?”
“什、什麼?”
俊顏緩緩抹笑:“你睡覺的模樣真醜。”
她聞言,滿臉通紅,差點以為方才他要親她了。
歲君常見她臉紅,也沒有多說什麼,收回觀察的視線,忽然問道:
“咱們還能吃幾頓?”
“三天吧。”她帶點沙啞,連忙起身。
“兩個人嗎?”
“是啊,歲公子,怎麼了?”
“沒事,我錦衣玉食慣了,這種大餅實在不合我的口味。”他心不在焉地說,在她身邊隨意坐了下來。
萬家福看他一臉倦色,以為他要閉目養神。雖然他服過她的藥丸,但那畢竟不能清毒,她真擔心他體內積毒傷身……連忙攏裙坐直。
“小老頭,你真規矩……”見她一臉不同意,他哈哈笑道:“這十幾天相處,雖然算不上經年累月,但地洞之中就只有你我二人,十二個時辰時時相處,即使發厭,我也不得不說,我夠了解你性子了。”
“像小老頭,有什麼不好?”反正她小時就像小大人,現在像小老頭也沒有差,他高興就好。
“是啊,小老頭兒正好配大老頭兒。你連你未來的夫婿,那個什麼舉人的,一面都沒見過,你不怕嫁過去會失望?”
她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他又在找話題聊。他說的沒有錯,一天十二時辰幾乎無時無刻不相處。他不太貪靜,會隨口跟她天南地北聊,一點也不像常平縣崇拜的那個歲爺……嗯,一天十二時辰撇開各自找地道外,還得扣掉他故意洗澡的時間。
他嘴裡說是怕髒,必須一天洗個兩次澡,但她懷疑他是有意要欺她。
她也想洗啊……但她無法擺脫她個性中的固板本能,害她十幾天來只能在他洗澡時躲在其他地道里,當作沒有聽見那誘惑的水聲……至今,他每回靠近她,鼻間都是他清爽的味道,害她暗自羨慕又妒忌又忍不住偷偷深吸口氣……
“小老頭?”
“什麼?”連忙回神,嫩臉發熱,怕他發現她剛才吸進許多不該有的清爽氣味。虧他忍得住,她十幾天沒洗澡,身上的臭味連她都開始考慮要不要趁他入睡時,偷偷爬進水池裡。
“我在問你話啊,你不怕嫁過去,出了問題嗎?”他隨口聊著。
“不怕。”她笑著,從身邊的貨袋取出一卷小畫軸,攤開給他看。“歲公子,你瞧。”
“……好個畫工!萬家福,這是哪兒出名的孔子像?你連這都作買賣,我實在折服。”他故意道。
她聞言皺眉,跟他一塊看著畫像。“這不是孔子像。”
“不是孔子像?你瞧,有鬍子,滿面皺紋,雖然身穿儒衣,但一頭白髮,難道你沒有看過孔子像嗎?”雖然是半開玩笑,但愈看還真有點神似。
“不是!”她有點不高興了。“這是我家兄長為我畫的人像。他有個習慣,下筆畫圖不愛塗發。”
“原來這是你哥哥的畫像啊……”
萬家福不是不知道他又在戲弄她,但她還是輕輕反駁:
“這是我哥為我繪下那舉人的畫像,來讓我開心的。”
他玻а鄣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