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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芳看著葦葉子亂閃,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許許多多的事兒,於是,心裡就像是裝進了一把酸棗兒。
春芳蹲在河灘的葦叢裡,抽抽嗒嗒地哭了好一會兒。
緊接著沒幾天,開村幹部會,張鳳青提出,娟子成份不好,應該搬她的石頭。
春芳張口和他打了起來。
春芳說,娟子祖宗八代都是貧農。
張鳳青說,娟子白龍鎮的婆家是鐵匠鋪子,有肉兒,那邊給定了高成份。
春芳說,就算娟子和鐵匠家換了生日帖子,可她還沒嫁過去,你憑什麼把她當成絆腳石?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語,互不相讓。
區上參加會兒的幹部支援張鳳青,春芳的哥幫著說了幾句話也不頂用,結果就撤了娟子婦女團副團長的職。
可憐娟子是個老實人,只知道縮在牆角淌眼淚。
娟子面皮薄,覺得丟了人,捎了個口信給婆家,秋天掛鋤的當兒,白龍鎮來了頂四人花轎,吹吹打打,抬走了娟子。
春芳把區上獎給她的那把牛角梳送給娟子作了嫁妝。
娟子出嫁的頭天晚上,兩個嫚摟在一起,哭一陣,說一陣,直到雞叫三遍,才臉掛淚珠,蜷在一鋪炕上迷糊過去。
為了娟子的事兒,春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