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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趙老師,請你別拐彎抹角地迴避我的問題好嗎?我再重複一遍剛才的問題。王主席說到體驗生活和創作的時間比例時,你為什麼又是搖頭。又是哼鼻子,又是不屑呢?”
令狐琦抓耳撓腮地強忍著要插話的衝動,聽完了趙海那一大通話。等他對自己下了那樣的一個結論時,終於忍不住了,呼地站了起來,繼續朝趙海發難。
趙海攤攤手,對令狐琦道:“這位學員,難道你不但不會觀察人,不會說話,而且,連別人的話都聽不懂嗎?我剛才不就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嗎?”
“你什麼時候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囉嗦了那麼多,有哪一句是回答了我的問題?”既然已經撕開了臉,令狐琦也就不再顧忌什麼了。
趙海搖搖頭道:“這位同學,我就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啊!我是在說,你因為不會觀察人,不會說話,所以提出的問題,和我風馬牛不相及啊!
“剛才,我的頭,根本就沒動,你怎麼能說我在搖頭呢?還有,哼了哼鼻子,這是什麼意思?語焉不詳啊!哼字,是一個象聲詞和動詞,當你把它當動詞用時,一定要慎重。
“還有,不屑這個詞,如果不在書面語中使用,而是在口語中用的話,那也很容易引起歧義的。不謝?謝謝的謝?還是花兒謝了的謝?或者,是寫字的寫?
“根據這位學員語言貧乏的情況,我建議你在今後的生活和創作中,一定要重視語言學習,學會說話,學會表達,只有這樣,才能寫出來。”
趙海根本沒容令狐琦再插話,他一口氣又說出了這麼多來。
令狐琦被趙海像語文老師那樣,哇哇啦啦地教訓了一頓,站在那裡,滿面羞惱,嘴裡大聲地道:“你——你說我不會說話?你說我不會表達?”
“難道不是這樣嗎?如果你會觀察人,會說話,那你怎麼能提出剛才那樣的問題?我問你,你真的看到我搖頭了?你真的聽到我哼了鼻子了嗎?我的臉上,寫著不屑兩個字嗎?”趙海咄咄逼人,朝令狐琦高聲問道。
“你——你——”令狐琦的一張年輕的臉,憋得通紅。
“啪啪啪——”於寧帶頭拍起巴掌來。
張康一愣,也跟著舉起雙手,更響亮地拍起了巴掌。
趙海不知道這個令狐琦是何許人,張康和於寧卻不然。令狐琦的文名,張康和於寧早有所知,而去年他加入了反對傷痕文學一派,更讓張康和於寧牢牢地記住了他。
看到令狐琦在趙海犀利言語的進攻下,狼狽不堪,再也沒有了反擊之力,張康和於寧,怎麼能不高興呢?
“好!趙海同學說得好!語言,在小說創作中,確實至關重要!”從坐下後,就沒出過聲音的周沫,故意把趙海教訓令狐琦的話,當成了是傳授小說寫作經驗。
周沫的臉上,滿是笑意,她的一雙眼睛,流光溢彩。這讓瞄向她的馬巖和季沛、令狐琦等人鬱悶無比,同時,也更加重了他們對趙海的嫉恨。
看著令狐琦偃旗息鼓,坐了下去,宋之佳和崔翔,隔著王啟瑞,對視了一眼,雙雙舒了一口氣。
令狐琦在小說創作學習班的第一堂課上,就如此囂張地向趙海發出挑戰,並且牽扯到了王啟瑞,這讓宋之佳和崔翔既生氣又擔心。
他們沒想到,趙海無所顧忌,大氣凜然,連打帶削,兩番交鋒下來,就將令狐琦置於了尷尬難堪的地步。
王啟瑞寒著一張胖臉,再也忍耐不住了。去年頭題小說被擠下去的事兒,今天在華京國際飯店一樓前廳惡語相向的情景,全湧上了他的心頭。
王啟瑞哼道:“趙海同學,你說了這麼多,都沒有說到剛才的問題。我想問你,你對體驗生活和創作這兩者的關係,是怎麼看的呢?”
王啟瑞雖然七十多歲了,並且身居高位近二十年,可他的脾氣,卻比年輕的時候還大。面對二十個青年作家和宋之佳、崔翔、周大舟這樣的文學界大家,他有**份地纏上了趙海。
趙海本想借此機會,再狠狠地刺激一下王啟瑞,可他斜眼瞄了瞄宋之佳,見宋之佳輕輕地擺了擺頭,便只好改了主意。
顯然,宋之佳不希望在這次小說創作學習班的第一天,趙海就與作協主席王啟瑞針鋒相對地幹起來。
去年的大辯論,畢竟是在報刊上用文字來進行的,現在,如果一老一少面對面地爭論吵鬧起來,那就真的很難看了。
趙海轉頭朝王啟瑞笑了笑,道:“王主席,你那一套三十五歲前和三十五歲後的理論,很新穎,也很正確啊!我聽了,深有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