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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的事。
證據之一是他們晚上偷偷地鑽進階…級教育展覽室,黑咕隆咚的時間挺長。
我開始時表示不相信,接著,心中就有些酸溜溜的。
再後來,我進城辦事,和已經當了電影隊放映員的班長見了面。晚上,在班長的宿舍裡,我們開懷暢談。
那時候的我幹了幾年的團支部書…記和民…兵連長,不單單長成了現在這樣的大個子,而且透過作報告、大批…判,鍛煉出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
班長也是一個矮且胖的人,可班長當年寫得一手好文章,班級每次參加匯演的文藝節目幾乎全是他編寫出來然後由文娛委員領著同學們排練的。
那個晚上,班長和我談起了他和她從學校就開始的戀愛史。
她畢業幾個月,就被推薦上了大學。班長拿出她在大學和分配到工廠幹技術員時寫給他的情書。我讀了,大開眼界。
不過,他們的戀愛未成正果。好像班長也沒說清楚兩個人分道揚鑣的原因。
那個夜晚之後,再想到文娛委員,我就忍不住輕輕笑自己一聲,並想,什麼時候見到她,要要她的心,看她怎麼說。
歲月悠悠,卻無緣和她再見,自然的,也就開不成討帳的玩笑了。
——
你是一棵樹
在那以後二十年的歲月裡,我常問自己,我愛過你嗎?你愛過我嗎?我苦苦地沿著記憶的長河尋找答案,可我總是失望。朦朧的舊事,如天上緩緩飄過的白雲,雲層裡。沒有頓悟的閃電。
那個無眠的夜。是因為了團支部的那個夥計說的那些話才有的。
他問我。你交了一個最好的女朋友,是誰呀?
那時候,我正掉進初戀的網裡,心中不時地晃動著她的影子。
我笑笑,壓住急跳的心,沒有把那個名字吐出來。
不多會兒,夥計又說,隊裡的人都說你表面上沒有什麼。其實一隻腳踩著八條船呢。
我纏著他說個明白。三番五次,他終於吞吞吐吐地暗示了你的名字。
我急了,我說,我對你半點那樣的想法都沒有,我說,我時時處處把你當作個好姐姐看待。
不是嗎?那段時間裡,我的神經衰弱病很厲害,夜深了,常常就睡不著覺。開團支部會時,夥計們為了工作上的事情爭來吵去沒完沒了。你總會站起來說,今天晚上散會吧。這些事兒下次開會再說好不好?咱書…記要好好休息休息。
散了會,天下著毛毛細雨,我們一起回家。
到了那個岔路口,你囑咐我,快點跑,別叫雨淋著,受了涼。
我一邊說我不怕雨淋,一邊兒在心裡湧出一種感激。
人們怎麼會那樣看你和我呢?
那個不眠的夜晚,我想了許多;就想到了那次團…員大會。
她活潑的笑聲突然地引起了我的妒忌,我為了報復她,便有意不和她說話兒,我用眼睛深深地盯住了正在指揮大家唱歌的你。
我要她生氣。
我不知怎麼的竟想讓她認為我愛上了你。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有心人捕捉到了我的眼神,把它當作了我愛你的佐證?
也許,還有那兩次站在別人的屋山牆下的長談?
暗暗的衚衕裡和月色朦朧的大街旁是不是有人豎著耳朵,偷聽了我們的喁喁細語?
夜深了,整個村子沉睡了。
我們走到了那個該分手的岔路口,你象是問我,又象是問你自己:到底從哪條道兒走?我就明白了你仍有好多的話要對我說。你不願意走近路就此分手。
我呢,也是想盡情地和你再說會兒話呀!
我從別人嘴裡聽到了那件事情,又從你的話中證實了它。我知道你的心中肯定很亂,肯定很痛。
我們並肩走在寂靜的灰色的大街上,但是我們卻迴避著那個話題。
我們談論著青年團的工作。
到了我的家門,你要拐一個大彎穿過一條幽暗的長鬍同回你的家。
我說,我送送你吧。你說,不用,我不害怕。
你便急急地走去。
我追上你,仍舊走在你的身旁,我們仍舊談論著青年團的工作。
又到了那個屋山牆下,我站住了腳,你心有靈犀,也立住了。
我們這才開始談人,談人生道路。
你抖著聲兒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交知心朋友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