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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
他說得那麼自然。令她連臉紅都顯得多餘。只是還沒等她再說什麼,族人就來叫她。月已升中天,送葬儀式要開始了。
漆黑的山粱上,蜿蜒的隊伍單人成行,如螻蟻般緩行。月光慘白,透著詭異和不祥。寨子中除了不能走山間夜路的老人和孩子,幾乎全部參加了葬禮。每個人手中都拿著火把,星星點點,即抵擋著山中的陰寒之氣。又令魑魅魍魎遠遠退散。
一如往常,索瑪走在最前面,緊跟著她的,是四人抬著的棺木。再其後,是村民們。大家都努力不發出任何聲音,以免驚動亡靈。給自己帶來災禍。可是那沙沙的腳步聲,被山風幽暗地傳送。令每個人都感覺身邊有其他“人”行走,發出嘆息般的聲響。
每當這個時刻。索瑪都會汗直豎,冷汗暗流。何況,腰間纏著的引魂鈴隨著她的行走,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悽清死寂中更顯突兀。她不敢回頭,總覺得有無數雙看不見的手從四面八方伸過來,抓緊她,想跟她回到人間,卻又被鈴聲引著,不得不向那未知而去。
她能感覺到那種悲傷與不捨,傷心與絕望,不禁吹起骨笛。
笛聲響,斬斷塵世與眷戀,重獲新生希望。
那笛子是由人的臂骨所制,吹的時候聲音尖利,有如鬼哭,令人心生恐懼。膽子小的,笛聲起,腿軟得連路也走不了,需要別人攙扶。偏它是本族祭祀、祭奠的法器,極其神聖,代表著光明的前路。
嗚……叮鈴……嗚……叮鈴……
兩種聲交雜在一起,有如夜的低語。緊接著,索瑪看到前方兩米處浮現出晃動的黑影,有點像天上浮雲造成的月影。但她知道,那是人形,非常矮小,佝僂著身子,火把的光芒照近時就消失,光明遠離,就又出現。
索瑪長舒一口氣。
死者來帶路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埋骨之地,這樣她和村民們就不用滿山亂走。看方向,她並沒有選錯,仍然村寨墓地的位置。她還是決定回家,不做孤魂野鬼。
死者是村子裡的一個寡婦,她獨自上山時迷了路,被一群兇猛的山狸圍困在獵人屋,回來後就有了身孕。有人說她被山狸精佔了身子,生下來的會是妖精。也有人說,上山迷路什麼的只是藉口,她就是偷了人。還有人說,她的男人就是死在獵人屋,是鬼夫要留下後代……
可她什麼也不說,自己服毒自盡了,一屍兩命。
不管是漢人的風俗,還是他們的,都認為這種死法相當的“兇”。如果她沒選擇族群的墓地,就是不甘心、不服氣,村子就得大做法事。若還不安寧,就有兇禍。所幸,這個寡婦還是決定回家,令索瑪鬆了一口氣。
她還沒做過那種法事,但她擔心自己承受不了。就連這普通的喪儀,她回去後往往會病上一場。族長說她有一半漢人血統,所以無法容納所有本族的巫力。可她自己知道,她是嚇的。
誰說巫女就不會害怕?行走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五行失火的她,真的只是在強撐。
啊……不知從何處,傳來野獸的叫聲,有如嬰兒夜啼。
索瑪嚇了一跳,頓住腳步,後面的人沒留神,差點撞到她。可雖然煞住了腳步,手中的棺材卻不知為何掉落在了地上。更可怕的是,此時他們所處之地是一處斜坡,棺材掉落後,居然咕嚕嚕的滾了下去。
眾人大驚,可是沒人敢追下去。
而周圍,野獸的叫聲更大了,一聲聲,一陣陣,似哀傷,又似憤怒,也更為嘈雜,顯然數以群計。黑暗中,還有偶爾閃現的綠色光點,不是鬼火,而是獸目。
“是山狸!”不知是誰,緊張的叫了一聲。
索瑪握緊骨笛。繃緊了身子。她很害怕,她想逃。可是她知道全族的人都在指望她,若她不表現得堅強。人群散了,在這危機四伏的夜裡,就更容易遇到危險。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做。她很慌,畢竟從小到大,她也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拉著我的手,就不會怕了。”忽然,一直隱沒在人群中的春半雨出現在她身邊,伸手溫厚的大手。他的笑。仍然令人如沐春風,而且最古怪的是,奇異的安撫了索瑪的情緒。好像他身上有一道光,有一種力量,可以支撐她,讓她放下恐懼,遠離驚慌,然後做出正確的選擇。
為什麼,他可以鎮定她的心緒?是命運。命格,還是冥冥中的天意?難道,像她這樣的巫女本來就應該找到他這樣的男人,才能完整?!
她來不及細想。只那安全感令她清醒,立即拿起骨笛,吹奏一曲鎮邪音!
曲聲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