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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惹你不高興了嗎?”
薛蒙臉色微綠地忍著,但沒一會兒又忍不住了,“啊”地大喊一聲道:“不行!還是不行!打住打住打住!”
梨園魁首冷宮少婦卻是演上了癮,戲到酣處,根本停不下來,仍深情款款道:“我總是很笨,有時候明明想討好師尊的,最後卻總惹得你不高興。師尊……你理理我啊,別不看我。”
薛蒙翻著白眼,瞧上去快被噁心死了。
這一刻他忽然有一點欽佩梅含雪,想想看啊,他只是應對一位少婦,就已經使出了十八般武藝,耗盡了自己所有的耐心,此刻甚至還需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唱戲的天賦——梅含雪是以怎樣的能力,才能遊戲花叢那麼多年還悠遊自在的?
換他一個月就能鬢生華髮!!
偏生這位少婦還演得很動情:“師尊是不是因為吃不慣這裡的菜,所以才不高興了?沒關係,如果是這個原因,那我現在這就下樓去尋廚子。”
薛蒙一個鯉魚打挺活了,他一把拽住她:“哎哎哎!說好的不砸店呢?我告訴你,我可不允許你在無常鎮這片地界裡頭為非作歹!”
“嗯?”冷宮微微睜大那雙漂亮的眼睛,隨即笑了,“你在想什麼呢。這裡的大師傅不擅烹無辣之食,我又怎會為難人家?我帶了銀兩,下去給那廚子幾錠,求他將小廚房借我用一用,你要吃的菜,我親手為你做。”
她的聲線本就好聽,這時候放緩了,便如潺潺流水一般柔和:“我記住啦,師尊今天是要吃蟹粉小籠,糖醋魚,青菜豆腐,還有荷花酥。”
“那蟹粉要現拆的蟹黃,糖醋魚要鎮江醋才香,青菜豆腐要取最鮮嫩的時蔬,荷花酥裡頭放玫瑰豆沙才最細膩。但這些店裡或許沒有,我一會兒可能會去集市上再看看。會稍微多花些時間。”
冷宮說著,抬手輕輕摸了摸薛蒙的頭——雖然只是虛空一晃,並沒有真的摸到:“我再給師尊加一碗藕粉湯圓,不要生氣。你等我,我儘快就回來。”
薛蒙這邊還正起著雞皮疙瘩未開口接話呢,忽然間,雅座的楠竹小槅門被嘩地一下被拉開了。
他扭過頭,來者的臉還沒有看清,一道流竄著暴虐金光的藤鞭已疾電般游出,瞬間越過他的腦門,直接抽在了冷宮的手上!
“啪”地花火爆響!
冷宮吃痛悶哼,正欲發作,卻在看到那道柳藤時驀地一怔:“你——?”
薛蒙也大驚失色,失聲道:“怎麼會是……天、天問?!”
下一刻,一個男人寒著臉邁入廂間。他生得劍眉鳳目,鼻挺唇薄,一頭墨髮束作馬尾,披著素白綃衣,銀光流淌。其人容姿飄然若謫仙,氣勢卻又凌厲如雷霆,不是天問之主楚晚寧又是誰?
由於薛蒙佩著馬莊主的幻形香囊,楚晚寧一時沒有認出他來,只懨懨地掃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轉回到了“冷宮”身上。此時此刻,北斗仙尊那張眉目清冷,氣質修雅的臉龐上寫滿了不耐,一開口,更是星火四濺。
“墨微雨,你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薛蒙扭頭張大了嘴:“墨墨墨……你是墨墨墨……”
踏仙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墨墨墨,墨你個頭,你結巴?我不是墨宗師。你他孃的別給我瞎喊。”
有什麼區別嗎??!!
薛蒙只覺得天空中烏雲密佈,風雷湧動。而當他回想起之前他和“冷宮”的對話時,他更是覺得一道驚雷直接裂空劈下,劈得他七葷八素五雷轟頂外焦裡嫩……
天啊!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啊!!
他居然說楚晚寧人面獸心乃是修真界陳世美!說楚晚寧是和姜曦一樣的負心薄倖卑鄙無恥之徒!!
他他他居然還以知心哥哥的立場大發慈悲聽墨微雨詳細描述了那些他並不想了解的巫山雲雨什麼床上花廳溫泉都做過啊啊啊啊啊啊誰來救救他給他一顆忘憂丹吧!哪怕是姜曦給的他現在都能夠眼皮不眨地吞下去!!
踏仙君被天問抽了,可楚晚寧原本只是為了打斷他隨意亂摸“小姑娘”的舉止,力道控制得並不重,只讓他擦破了點皮——
然而,人至賤則無敵,擦破皮的踏仙君硬生生把破皮的地方給自己擠出了血,還故意把流血的地方亮給楚晚寧看。並且無限情·色且浮誇地抬起來,湊近唇邊,伸出舌尖充滿威脅意味地舔過:“很好,楚晚寧。你當真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楚晚寧:“……”
“你今天讓本座流的血,本座記在心裡。日後定要給你嘗些苦頭,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