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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蒙道:“你們馬莊主人呢?外面出了這麼大動靜,他至少該去安撫安撫,怎能閉門不出?”
此事不提還好,一提之下,守門弟子頓時眼淚鼻涕一起流,就差往薛蒙身上蹭了:“莊、莊主他……他……”
薛蒙總是小看接客馬的心態,並且認為馬莊主是個熱愛迴歸山水的男子,所以他再一次緊張道:“他不會跳西湖了吧?”
守門弟子嗚嗚大哭道:“不,不是!是昨、昨天晚上……馬莊主變成福蝶飛走了!”
薛蒙警覺道:“……你說的這個福蝶……它是個什麼?”
“福蝶啊!它不是那個什麼,它就是會飛的,大家都很喜歡的那種!”守門弟子著急地雙手比劃,“發福蝶啊!”
薛蒙還是不解,梅寒雪忽然問道:“你是福建人?”
“嗯嗯嗯!!”守門弟子連連點頭。
梅寒雪轉頭冷漠地對薛蒙翻譯道:“他說的是蝴蝶。”
薛蒙:“……”
然而,當他們到桃苞山莊的花廳,見到可歌可泣的馬莊主時,薛蒙發出了來自靈魂的質問:“這他孃的也叫蝴蝶?”
一隻小蜜蜂嗡嗡地左飛飛右飛飛,上飛飛下飛飛。
它飛的太快,讓薛蒙忍不住想抬手一掌拍扁它,被桃苞山莊的長老立馬攔了一下:“萬萬不可啊!您這一打,咱們莊主可就死了!”
變成勤勞小蜜蜂的接客馬盤旋一圈,穩穩地停在了紫檀木桌的正中央,一雙蜂眼瞪著薛蒙,似乎在無聲地向薛掌門哭訴自己的遭遇。
“……”薛蒙覺得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他指著蜜蜂,“不是。這玩意兒真是接客馬變的?你們確定不是他為了逃避外頭譴責他的人,所以編個故事來耍了你們?”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那長老悲痛道,“昨晚是我親眼看到莊主變成福蝶的啊!”
薛蒙:“……你也是福建人?”
“我是福南人!”
“……”薛矇頭疼道,“行,你接著說吧。”
“莊主變成福蝶之後,仍然盤旋在桃苞山莊,傳粉授花,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薛蒙咬牙道:“……這是蜜蜂。”
“薛掌門,不必懷疑了,您見過這般兢兢業業且智慧超群的福蝶嗎?”
薛蒙都快窒息了:“我最後再說一遍!這他媽的是蜜蜂!!!”
“莊主化蝶翩翩起舞,今日是不能親自招待三位了。所以便只能由我,區區在下,陳旭緣,陳長老,暫代莊務。”陳長老說著,欠了欠身,“這廂有禮了。”
薛蒙:“……”
他看出來了,陳旭緣可能是聽不懂人話的。
桃苞山莊的弟子很快給他們端來了茶水糕點,三個人和陳長老邊吃邊聊,馬莊主化成的小蜜蜂就在茶壺蓋上乖巧地蹲著。
原來,解憂卷軸吸納了修真界痴男怨女們的思緒,內心開始生出一種渴望,希望能找到一位稱心如意的伴侶,於是它化成人形之後,這就成了它的執念。
本來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找個同樣想找伴兒的小妖丟給它,它倆做個伴就好了。但問題就出在它的行為舉止都是模仿薛蒙和梅含雪的。於是乎,此卷軸妖變得極度挑剔,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是青樓花魁還是豆腐西施,它全都嫌人家配不上自己。
它說臨安府最美的少婦“太胖”。
說最俏的姑娘“太騷”。
說青樓花魁“有腿毛”。
說豆腐西施“大臭腳”。
照理說它這麼毒的嘴,早該被姑娘們摁在地上錘成肉餅了,但它偏偏又用梅含雪的迷人氣質煉成了法術,不管當時姑娘被罵的有多慘,之後必然對它相思成疾。而若是它撩撥的姑娘本身就有意中人,它就能變成那個人的模樣,賺盡對方的眼淚珠兒。
薛蒙聽到這裡,義憤填膺道:“太不像話了!”
說著轉頭瞪向梅含雪:“你看看你,都是你惹出來的禍事!”
“……”梅含雪甚是無言。
薛蒙問:“可是陳長老,馬莊主又是為何變成了蜜蜂?”
陳旭緣嘆了口氣:“是這樣的。那捲軸妖招惹了太多臨安府的百姓,從坊間到青樓,甚至到官小姐家,它全惹了個遍。它好像對女性有特殊影響,被它招惹過的姑娘們,統統性情大變。比如,春茶樓的花魁,原本是個八面玲瓏能說會道的妙人兒,特別能討客倌開心。可自從接待過卷軸精後,她就像性格倒了個個兒似的,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