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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了!”
“你們往後要清正做人,不可再行歹事,可都知道了?”
“是!仙君教訓的是!我們、我們受教了,受教了!”
“既然這樣,就請幾位去和這位夫人道個歉,再好生醫治她的孩子們吧。”
這事兒就算擺平了,墨燃扶師昧上馬,自己則在驛館借了另一匹,兩人並轡緩行,返回門派。
吳鉤高懸,月光穿林透葉,灑在林間小路上。
走著走著,墨燃漸漸美滋滋起來:他原以為至少要回到死生之巔,才能再見到師昧,沒料到師昧下山扶道,正巧讓他撞上,墨燃愈發相信,他和師昧果然是有緣分的。
雖說這個時候,師昧還沒和自己在一起,但是上輩子都勾搭過了,這輩子顯然也是駕輕就熟,水到渠成的事兒。
他唯一需要憂心的,就是保護好師昧,不要讓他再像當年那樣,慘死在自己懷中……
師昧不知道墨燃已是重生之人,一如往日般和他聊著天。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死生之巔腳下。
誰料到深更半夜的,山門前卻立著個人,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墨燃!你還知道回來??”
“哎?”
墨燃一抬眼,喲呵,好一位怒氣衝衝的天之驕子啊。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年輕時候的薛蒙。
比起臨死之前看到的那個薛蒙,十五六歲時的他,顯得更加桀驁俊俏。一身黑底藍邊的輕簡戰甲,高馬尾,銀髮扣,獅首腰帶束著勁厲纖細的腰肢,護手腿扎一應俱全,背後一柄寒光璀璨的細窄彎刀,左臂上袖箭匣銀光閃閃。
墨燃暗自嘆口氣,乾脆利落地想:
嗯,騷。
薛蒙,無論少年時還是長大後,都真的很騷啊。
看看他,好好兒郎,大晚上的不睡覺,把死生之巔的全套戰甲穿在身上,要幹什麼?表演雉雞求偶孔雀開屏嗎?
不過,墨燃不待見薛蒙,薛蒙也未必就待見他。
墨燃是私生子,小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在湘潭的一處樂坊裡打雜混日子。直到十四歲那年,才被家人尋回了死生之巔。
薛蒙則是死生之巔的少主,算起來,他其實是墨燃的堂弟。薛蒙少年早成,是個天才,人稱“天之驕子”“鳳凰兒”。一般人築基三年,修成靈核最起碼需要十年,薛蒙天資聰穎,從入門到靈核修成,前後不過五年時間,頗令父母欣喜,八方讚譽。
但在墨燃眼裡,不管他是鳳凰還是雞,是孔雀還是鴨,反正都是鳥。毛長毛短的區別而已。
於是墨燃看薛蒙:鳥玩意。
薛蒙看墨燃:狗東西。
或許是家族遺傳,墨燃的天賦也十分驚人,甚至可以說,比薛蒙更驚人。
墨燃剛來的那會兒,薛蒙覺得自己特別高貴冷豔,修養好,有學識,功夫強,長得俊,和堂哥這種大字不識幾個,吊兒郎當的臭流氓不是一路人。
於是自戀的鳳凰兒哼哼唧唧的就指揮著隨從,跟他們說:“你們聽好了,墨燃這個人,遊手好閒,不學無術,是個不折不扣的市井混混,你們統統不許搭理他,把這人當狗就好。”
隨從們便諂媚道:“少主說的極是,那個墨燃都已經十四歲了,現在才開始修仙,我看他最起碼得花上十年才能築基,二十年才能結出靈核。到時候咱們少主都渡劫飛昇了,他只能眼巴巴在地上看著。”
薛蒙得意地冷笑:“二十年?哼,我看他那廢物模樣,這輩子都修不出靈核。”
誰料到,廢物嘻嘻哈哈地跟著師尊學了一年,竟然靈核大成。
鳳凰兒頓時如遭雷擊,覺得自己被打了臉,咽不下這口惡氣。
於是暗地裡扎他小人,咒人家御劍腳底打滑,唸咒舌頭打結。
每次見墨燃,薛蒙小鳳凰更是要堅持不懈地賞給人家倆大白眼仁兒,鼻子裡哼出的聲音隔著三里地都能聽到。
墨燃想到這些童年往事,忍不住眯著眼樂,他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人間煙火了,孤獨了十年,就連當年痛恨不已的事情,如今嚼起來也嘎巴脆響,香的很。
師昧見了薛蒙,當即下馬,摘了黑紗斗笠,露出一張驚豔絕倫的臉來。
也無怪他單獨出門要穿成這樣,墨燃在旁邊偷眼看著,就覺得心馳神搖,想入非非。心道這人實在是絕色之姿,懾魂取魄。
師昧和他打招呼:“少主。”
薛蒙點了點頭:“回來了?人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