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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間在二樓最裡邊,他們走過去的時間正好夠鮑肅將前言提要說了一遍,一個粗壯高大的男子站在和他一比實在單薄的房門前,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見鮑肅使了個眼色,他才回身解開自己下的禁制,退開兩步供其他的人進出。
封容隨手推開了房門,裡面雖說是個單間,但是地方也不算小,一廚一衛,剩下的空間又當客廳又當臥室,擺著桌椅床凳,除此之外便是一架子大部頭的紙質書了,琳琅滿目的鋪花了人的眼。
而那位鬢角已經花白的老教授穿著睡衣坐在窗邊的書桌前,半個身子趴在老式的臺式電腦的鍵盤上,強行拽下來的網線繞過他的雙手,細細密密地纏在他的脖子上,勒出了紫黑色的如花般盛開的淤痕,老花鏡似乎在掙扎中掉落在地,已經被踩出了蜘蛛網似的裂縫,半拉開的窗簾正好投進一道天光,砸在老教授死後被蚊蟲騷擾的屍體上,他側面正對著門,張著嘴,渙散著眼,恐懼,又帶著不甘的可怖。
這是總辦外勤組接管這個網線自殺案後親眼見到的第一具屍體,眾人都顯得很謹慎,封容將早就延伸滿了整個房間的靈識稍微收回一些,他隨手探向虛空,拿出一次性手套和鞋套穿戴整齊後才踏入案發現場,狄冰巧、丁有藍和乘小呆帶上自己的工具也謹慎地陸陸續續進去各司其職了,林映空目送封容進去之後微微調整了一下表情,眼裡帶著剛才就一直沒有消散的一點悲天憫人的嘆息,他轉身看向鮑肅,“鮑組長,方便帶我去見一見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人嗎?”
“沒問題,他就在隔壁等著,”鮑肅點頭,解釋道:“第一發現人是這位韓建岸教授的鄰居,商管學院的一名年輕老師,韓建岸的年紀大了,他一向很照顧這位前輩,每天早上起來喊韓建岸一起去上課,沒想到今個兒早上怎麼敲門都沒人應聲,他一急,就把鎖撬了,結果就見著韓建岸的屍體了。”
林映空跟著鮑肅走了兩步,然後順著他的視線往隔壁開著門的屋子裡看去,一個體格健壯的高大男人坐在單人床上抽菸,抬眼看到林映空的時候微微有些訝異,然後苦笑著站了起來,語氣有些沉鬱,道:“又見面了,林Sir。”
林映空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這個男人身上停留幾秒,然後露出一個帶著些微同情的神色,“沒想到會在這種場面下再次見到方老師,真是……太不幸了。”
而在韓建岸的房間裡,狄冰巧大致檢查了一遍屍體,對旁邊站著的封容道:“部長,這位死者也是窒息身亡,死亡時間在三到五個鐘頭左右,”她算了算時間,現在是八點二十分,“也就是凌晨三點到五點左右。”
丁有藍忍不住眉頭皺了一下,等乘小呆把屍體周圍的情況用相機拍下來之後,才走過去摸了一下臺式電腦的機箱溫度,道:“電腦的待機時間和死者的死亡時間基本吻合,”他戴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指避開老教授的屍體,在鍵盤上按了幾個鍵,因為長時間不動而待機的電腦桌面再次亮了起來,幽藍幽藍的光映在韓建岸那張可怖的臉上,丁有藍強忍著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電腦上,但是沒在桌面上發現什麼,他小心翼翼地又敲了一會兒鍵盤,然後眼前一亮,道:“死者的電腦有被人侵入過修改了一些東西,死者可能拔網線的速度太快,對方來不及抹掉全部痕跡,我可以試著追蹤一下對方的IP地址。”
“嗯,等下把電腦帶回去。”封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便沒再繼續盯著他們工作了,走開幾步開始在屋子裡走動起來。
韓建岸教授可能是屬於那種老學究的性格,屋子裡沒有太多零零散散的私人物品,只有成摞成堆的教學材料和歷史書籍,唯一的一張全家福還被一本名不見經傳的老舊秘史擠到小小的角落裡去了,封容將這個相框拿起來看了看,默不作聲地照原樣擺回原來的位置去了,然後他的視線落到被書籍壓住的一個信封上,眉頭不經意地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