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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話,但又似乎懂了一些,重重的傷感終於撞破被冷漠冰封的臉龐,他張開五指捧住了臉,一滴淚猝不及防從指縫裡滑了下來。
他想起了兩年前剛回國拿著簡歷去K交大的時候,地鐵站口前,陽光就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砸得他眼都花了,所有人被他的一身冷氣震得不敢靠近,只有那個笑容爽朗的青年踩著一地陽光走到他面前——那時候,陽光太暖了,燙得他晚上回去後就發現自己被曬脫了皮,就像是方樹平給予他的感情,明明很暖,靠近卻是傷害……
林映空在和房東溝通之後,便能確定方樹平劫持顏米後所住的那間屋子的確是他本人租的,而屋子裡擺的那個陣法上用的符紙卻不是幫方樹平的那個異能力者畫的,而是靈異學界的通販貨,上面還有流通的識別標誌。
靈異學界裡混各行各業的人都有,專門畫符售賣的人妖鬼怪大有所在,有幾家比較出名的都會在符紙上留下印記,這個神秘的異能力者用的就是其中一家的貨物,擺出來的陣法也不算太稀奇,這樣的人不是靈力太差就是腦袋太聰明以至於做事不留任何痕跡,封容和林映空吃了個早餐後就往買符紙的那家常駐K市的分店去了,徽章一亮,店員不敢怠慢,拿了那符紙一看,立刻點頭表示這是他們店裡出品的東西,可惜人來人往,倒是記不住買的人是不是照片裡的方樹平。
開啟門做生意的,沒記住也不奇怪,封容和林映空倒沒多失望,只跟他們拿了監控錄影回去看——靈異學界也是與時俱進的。
再度回到總部小區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他們挑了個果籃帶過去給顏米,敲門進去時就看到兩個大冰山和諧地呆在一塊兒,鄂靜白拿著一沓A4紙在寫字,顏米戴著耳機看著手機,似乎在看電影,病房裡靜悄悄的,不過並不會顯得氣氛尷尬,封容看了臉色蒼白的顏米一眼,心道他這是調整好狀態了?
見到封容和林映空進來,鄂靜白站了起來,拍拍顏米提醒他之後才道:“部長,林助手。”
林映空將果籃放下來,順手幫顏米把流得快了些的點滴調慢一點,然後微笑著向已經摘下了耳機的他點頭打招呼,“抱歉顏米,讓你受驚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顏米抬眸看著他的動作,一如既往言簡意賅,“沒事。”
封容也跟顏米打了招呼,隨即問鄂靜白:“手術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鄂靜白答道:“都是皮肉傷,縫了十幾針,要留院觀察兩天,兩個星期之後才能拆線。”
封容頷首表示瞭解,看向顏米的時候表情有些凝重,語氣倒是平靜:“顏米你介意現在做份筆錄嗎,現在案情恐怕還有好幾個疑點需要你幫忙解決一下。”
“疑點?”顏米聽到這兩個字,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狀態也收斂了一些,下意識看了看鄂靜白後問道:“什麼疑點?難道樹平……方樹平他的死還有別的原因?”
鄂靜白不知道封容和林映空有沒有看到顏米淡漠語調下的期待,但他覺得這話題實在壓抑,就借洗水果的名號想避開一會兒,結果顏米有些無措地又看了他一眼,他腳步一頓,就沒忍心走了。
封容若有所思地來回掃視了他們一圈,隨後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視線,淡淡道:“具體是什麼情況還不好說,不過方樹平突然對你發難,可能是有其他人干擾的緣故。”
顏米聽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失神了片刻後才把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說到他發現是方樹平綁架自己的時候,封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說當時客廳裡可能有另一個人?”
“嗯,”顏米有些遲疑,“我聽到了方樹平好像在和什麼人吵架的聲音,然後他就像是被刺激了一樣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