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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辦外勤組的搜尋行動並沒有瞞著狀況不明的寒露來進行,只是沒有特意說明而已,頭一天寒露沒有在意,隨即他就漸漸注意到了什麼,翠綠色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沉鬱,他那雙綠眼睛近乎悲傷地看著人的時候,像是個孤苦無依的小獸,就算是自認足夠冷硬心腸的封容也有些頂不住,只能趕緊示意其他人去轉移他的注意力。
其實他們不是沒想過不把他們的猜測和最後的結果告訴寒露的,畢竟作為研究所曾經的秘密武器,寒露還真是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炸掉,他自己都承認冷凍冰庫裡那些如山的屍骨都是他吃的或者他殺了之後再吃的,因為這裡實在沒有食物了,就算有,而他也需要這些實驗品來維持他的生命,殺戮是寒露誕生的使命,他沒法兒自己給自己按下終止鍵……說實話,如果不是有個身份不同尋常的驚蟄,總辦外勤組估計在見到寒露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幹掉了,他們是來“清掃”研究所的,不是來救苦救難的,但是現在——靈安全域性在可能的情況下,會盡力保護每一位部員的親朋眷侶,除非他們真的十惡不赦,壞到了骨子裡。
丁有藍那頭對加密文字的破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也許是因為驚蟄的記憶沒有恢復,他用的加密文字雖然是二十年前靈安全域性用的,卻有不少加密方式是錯誤的,也可以說是他主動或被動自創的,靈安全域性本身就沒有太多相關記錄,剩下的些許資料也沒能派上大的用場,丁有藍只好自己捋袖子上陣玩破解遊戲,直到封容他們這頭的搜尋行動出結果了,他那邊的進度才到過半的樣子,憂愁得吃飯都吃不香了。
搜尋行動結束之後,總辦外勤組幾個組員湊在一起商量了許久,隨即還是決定把寒露叫了過來,在林映空溫聲地安撫住他之後,封容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他面前,問:“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寒露低頭一看,當即就怔住了,這是一枚純銀的戒指,似乎被高溫灼燒過,有些地方已經坑坑窪窪了,只能依稀辨別出它的紋路,看起來是手工打造的,做工很精緻,款式很特別……寒露盯著戒指看了許久,眼睛一眨,眼淚就掉了下來,讓時刻防備著他失控崩潰的總辦外勤組眾人都為之一愣。
寒露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像是犯人等待著早已經成定局的宣判一樣深深地看了一眼封容,然後低下頭去繼續盯著戒指,他就這樣含著淚,平靜地道:“這是驚蟄的戒指,他被研究所的人撿回來的時候除了一套衣服,身上只有這個戒指,而且上面加了束縛咒和保護陣,沒人能取得下來,他自己也不行。”
封容看著寒露的神情,忽然就明白自己不用多說什麼了,於是他只是說了一句話,四個字:“驚蟄死了。”
——他不是沒有回來救你,只是他沒有撐到去找人來救你。
寒露眼中掠過一絲瞭然,他將那枚戒指拿起來,用力地握在手裡,用力到青筋暴突,他好半晌才道:“他那麼多年沒回來,其實……其實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是那麼平靜,但是在話音落下的時候,那副淡然的表情終於裂開縫隙,流露出破碎的悲傷,寒露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把腦袋抵在了握著戒指的那個拳頭上,像是個兩三歲的孩子一樣蹲在地上,高大的身子蜷縮起來,然後哇地一下痛哭失聲。
……其實,他今年還不滿十二歲。
封容沒有跟寒露說的是,他們只找到這個戒指——驚蟄就死在離研究所不到三公里的一個天然深坑裡,應該是他當年撐著虛弱的身體離開,卻不幸掉進那個坑裡,瀕死的身體再也沒法控制住體內暴戾的雷電力量,所以他像是很多意外亡故的雷系異能力者一樣,在生命的盡頭被自己的雷電劈成灰燼,最後只剩下這枚戒指,和一堆被凍在冰雪裡、一眼便能還原當年場景的骨灰。
而狄冰巧從骨灰裡提取的殘餘物質和寒露的血液樣本做過對比,也證實了寒露的雷電異能基因片段是出自那堆骨灰的主人。
那天,寒露哭了很久,最後終於不哭了,眾人奇怪地湊近去一看,才發現他已經暈厥過去,即使這樣,寒露的眉頭還是皺得緊緊的,像是沒法兒再鬆開了,年輕到還殘留著稚氣的眉目之間都是徹骨的悲傷,像是嗷嗷待脯的幼獸,失去了他唯一的至親。
林映空忽然問封容:“我們是不是應該瞞著他才比較好?”
封容頓默了片刻,道:“如果我是他,我也更希望聽到驚蟄死了,而不是驚蟄拋棄我了。”
並不是任何時候都能說“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這句話的,寒露或許可以永遠不知道真相,但是一個人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