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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這場傳染疾病來勢洶洶,神子還來不及做什麼就已經死了不少人,腫脹的浮屍泡在水裡飄浮而去,那場景叫人悚然又悲哀,而那些人偶自然是平安無事的,兩番對比之下,尊偶國的百姓都憤怒了,他們早就開始在研究怎麼樣將人偶的肢體移到自己身上,就算做不到長生不老,至少無病無災,可是神子卻不願他們變成這般半人半鬼的樣子,凡人的生命本就因為有生老病死才變得更加絢麗多彩,他們之前已經因為依靠人偶而墮落了,神子怎麼也不可能進一步推他們入深淵之地。
可是在生死麵前,信仰和理智都變得微不足道了,被瘟疫威脅著的百姓們一邊怨恨神子一邊覬覦著現有的人偶的身體,那些有了智慧的人偶也因此生出了獨立敵視之心,還有不少意識到危險於是逃離主人自行組結成團的,王國各地都響應起了討伐神子無心的旗號,放在現代來看就是十足的遊行示威,也不知道是什麼成了導火索,終於在一次神子想踏足於外研究瘟疫來源、療法的時候,一個平民赤紅著眼撲到他身上,用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了五道血痕。血光不僅撕破了三方之間岌岌可危的平衡線,也徹底點燃了空聆的怒火,他拉著神子回奉神臺,卻在身後做了必殺的手勢,讓心腹軍隊將在場的所有人屠個乾淨,神子原本是因為他過於暴烈的驚怒而急著安慰他,隨即就在驟然彌散的血氣中愣住。
當時下著雨,水聲嘩啦啦的,還夾雜著什麼重物墜地和利器劃破血肉的聲音,他定在原地不再讓空聆拽著他往前走,回頭的時候正好看見最後一個平民的脖子迸濺出血色的花,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的子民倒在了泥濘的土地上,猩紅的血液混在雨水裡,鋪出一地豔麗的大小不一的水龍,持刀計程車兵面目冷漠地站在一地屍體的旁邊,比不能說話不能動的人偶更無感情。
“阿聆……”也許是雨聲太大了,神子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神子停下的時候空聆正在往前走,哪怕被他拽住了,兩個人的距離也拉開了,竹骨的傘遮不住兩個人,空聆的半邊身子暴露在雨季的寒冷裡,烏黑的長髮和神色的衣袍眨眼間就被打溼了,他猶然未覺,目光在那遍地屍體上巡視了一圈,落回到他脖頸暴露的面板映著的鮮明的五道抓痕上,然後他就笑了,彎彎的嘴角勾起,尖銳得簡直要刺破那薄薄的臉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生來便是為了護著您的。”
——在您哪怕被整個世界背叛的時候,也只願意留在您身邊,護著您。
他的感情太過赤裸,語言太過直白,執念太過深沉,神子所有的詫異、惱怒、不可置信的情緒都紛紛如同塵埃一樣被漫天雨水撲個正著,無力地墜在了地面上,徒留下一片茫然無措的空白,神子就這麼一臉空白地問他:“是不是整個尊偶國都拋棄我,你就要毀了整個尊偶國?”
“這是您的尊偶國,您生,尊偶國便生,您死,尊偶國便隨您而去,您說的,這是您的責任,”空聆的笑意漸漸擴大,笑著笑著,一細看甚至顯得有些扭曲,“我永遠都站在您這邊……神子,無論如何,我如您所願。”
——只要您所想的,所念的,所期冀的,所擁有的,都是您的,誰也奪不走。
神子看著那嘩嘩的雨水親吻著空聆的臉頰,暈開他的笑容,讓他的臉他的神情都變得陌生難以言喻……他忽然覺得渾身倏然間冷了下來,好像滴在空聆身上的水全部都挪移到了他身上一樣,“阿聆……”他念著他的名字,就像是在唸著什麼還不曾用力握緊就已經讓它從手中溜走的東西,“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只要把這一切都給您就夠了,”空聆微微揚起下巴,那是一個傲然又倔強的姿態,“我已經有了這個能力,傾我所能,給您一切,您想要什麼,只要伸手來拿就可以了。”
神子頓了頓,似是疲倦了和這個心心念念卻從不曾過分靠近的人兒之間的試探和相互說服,他的眼瞼如同無法承受一樣用力地墜了下去,一顆濺在他睫毛上的水珠便撲稜著跌個粉碎,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底只剩下了倦怠的無奈,和空聆眼中固執卻悽楚的光彩相互交映,他們相互對視著,卻也明白有什麼無形的裂痕從他們中間——裂開了,無從彌補了。
多說都是無用,神子只緩聲道:“我只要你呆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要做。”
空聆沉默了,沒再說話,渾身的尖銳盡數被冰冷的雨水打散,下一瞬他卻忽然厲聲斥道:“部長!”
這個聲音是屬於空聆的,語氣卻赫然是林映空的,音調之嚴厲叫人振聾發聵,神子的手猛地一彈,像是突然被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