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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人偶國會不會讓靈異學界瘋掉這個暫且不說,起碼眼前的總辦外勤組是被震驚得恨不得多長兩個腦子來理解吃透這件事——有智慧的生命體都需要用靈魂來支撐,哪怕是傀儡都不例外,能夠憑空讓一個人偶變得活蹦亂跳,就跟告訴人類他們的祖宗不是猿人是海豚一樣,都是能顛覆三觀的東西。
連專攻靈魂術法的林映空都忍不住偷偷在費蓉他們偷偷弄暈一個尊偶村村民帶回來的時候湊過去研究了一下這人的三魂七魄,結果等他一回頭,就發現本應該安安靜靜待在一邊沉思著的部長大人不見了!
“部長呢?”林映空隨手攔住在預謀著要不要在村民身上來一劍的祝孟天,問道。
被攔住的祝孟天很鬱悶,“林助手你問我?”平時跟連體嬰兒一樣跟著部長的人好像是你吧?
林映空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也不清楚了,嘴角一勾對他微微一笑之後就出門找人去了,留下祝孟天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又不是他搞不見部長的,笑得那麼可怕幹嘛?!
結果把宅子逛了一圈,回到原地的林映空還是沒看到自家部長的身影,再給乘小呆的實驗打下手的鄂靜白瞥見了一般都帶著笑的他此時皺著眉,頓時也發覺不對了,站起來道:“林助手你沒找到部長?”
“……嗯。”林映空言簡意賅地應了一聲,一雙黑瞳裡卻慢慢有暗色滲了出來。
封容絕對不是那種在任務期間會自顧自消失的人,他突然離開了,就只能說明他是發現了某些線索需要親自去調查,可是……
林映空知道自從進入尊偶村之後,封容就一直壓抑著一種被不安預感叨擾著的焦躁感,他之前做過不少功課,就希望部長大人別把在出這個任務之前對他的若即若離感帶到這裡來,只要他在,他就總會守好他的……但是千準備萬準備,林映空沒想到他就是一時疏忽,封容竟然不悶著不說了,他直接拋下他這個工作上的助手、外勤任務的搭檔,獨自不知去做什麼了!
——自從林映空成為他的助手開始,封容從來試過這樣子撇下他!
而在林映空醞釀風暴的時候,封容正在他們中午來過的地方——奉神臺。
他是一個人來這裡的,就這麼慢慢的,從容的,一步一步走到黑紅色的神廟前,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此時黃昏已至,斜陽拖拽著橙黃的尾巴往下墜落,將整座神廟染得璀璨至極,彷彿這座奉神臺的主人還駐守在其中,以神的姿態睥睨著他的子民。不過這裡自然是早已失去了它的主人,夕陽下山之後所有光輝華美的外衣都會被撕個粉碎,只剩下一個深衣廣袖的男子背對所有人、面對著奉神臺煢煢獨立,他站立的姿態就像是最虔誠的等待著他的神明的聖徒,無論千年百年都不為所動地等待著他心中的信仰,可是……可是他的背影很孤獨,充滿希望也滿帶絕望,如同在篤定地等待,等待一個永遠不會應諾的約定。
封容在靠近奉神臺的地方停下了,就這麼站著注視著空聆的背影,直到西墜的太陽收起了它讓人迷幻的光芒,空聆才像是完成了一個每天都必須要做的使命一樣,緩緩將自己筆直的脊樑放鬆一些,轉過身來看著身後不請自來的客人。
神廟前面有幾節臺階,他們兩個人一高一低地分別站在臺階的上方和下方,封容處在被俯視的姿態,卻是沒有任何不自在地迎接著對方冷凝和審視的目光,開口時聲線低沉,四周有飛鳥嘶鳴,彷彿被他一聲驚起,“帶人踏平尊偶國的那位神侍,是你麼?”
他問得很自然,很直白,用的是自己只是問對方今晚吃了什麼似的平鋪直述的語氣,空聆藉著還未散盡的日光久久地看著他,回答的時候也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是又如何?”
封容明白,自從將他們引進尊偶村之後,空聆就再也沒有了掩飾的心態,聞言也不覺得詫異,只道:“你一直呆在這裡?”
“我哪裡不會去,”空聆又將剛放鬆了一些的脊骨用力挺直,腳下穩然不動,宛若一棵紮根在這裡的樹,“我只屬於這個地方。”
封容卻是道:“我以為你只效忠於神子。”
“但神子只屬於這片土地,”空聆微微低眸,那目光既眷戀又怨恨,“他將一切都獻給了這片土地。”和曾經在這裡生活的子民,甚至到了最後願意為他們從容赴死,他不是不恨的,但他仍然是屬於神子的,便只能隨著神子同屬於這片蒼茫大地。
“所以你在替他守著這個地方,從尊偶國滅亡開始?”
“我要守著的,是他——只要神子還在,尊偶國便永存。”空聆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