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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利,怨懟太深重,近處的英瑟聽得幾欲想捂住耳朵,但她的手指還未動,就看到盧長流猛然掙開玉皖兒的雙手,滿面驚恐地撲向她……
天空有電光閃爍,天台上有墨色飛揚,可英瑟只看到了血花——嫣紅的,豔麗的,血花。
其他人卻看得清楚,就在玉皖兒話音落下的時候,英瑟背後的雨絲倏然化作一支狼毫筆,以利劍之勢刺向她的要害,盧長流卻在此時撲將過去替她擋了這一擊,狼毫筆直接從他後背穿過前胸,透體而出,在空中打了個轉,鑽進被推倒在地上的玉皖兒手裡,血水沾了她一手,又被大雨不停地衝刷而去。
玉皖兒握著狼毫筆怔然坐在地上,肩膀上也有血色溢位,她抬頭看向天空,白色狐獸踏在半空之中,它背上的費蓉拿著一把狙擊槍,表情有些古怪,顯然是在玉皖兒動手的時候下意識開了槍,但她被盧長流推了一把,那一槍就打歪了。
費蓉還在分神想自己錯過了一個好時機的時候,她認為錯傷盧長流後會倍受打擊的玉皖兒突然腕骨一轉,手中狼毫筆無墨自書,繁體墨色“伏”字娟秀又狂放,自小變大飛向高空,猛地俯衝而下罩住一人一獸,乘小呆急降高度想要避開,那大字成網卻追擊不休。猝不及防之下不好施為,費蓉連打出兩道符籙都沒將其破除,祝孟天腳下一點便翻身出了天台,長劍自半空中劈刺而下,墨網被撕碎,乘小呆衝了出來,待祝孟天穩穩落到他背上之後才盤旋一圈落到了天台上,費蓉和祝孟天輕躍在地,表情帶上沉重。
種種驚變說來話長,也不過是幾個瞬息的時間,天台上的總辦外勤組組員們這才發覺玉皖兒的眼神已經徹底瘋狂,林映空腳下的影子如紙張一般平地立去,幻化為偌大野獸襲向玉皖兒。玉皖兒早已翻身而起,筆下再書一個“定”字砸向黑獸,如泥牛入海一般沉進獸身裡,林映空先是還沒察覺不對,下一秒就詫異/地看到自己的影獸定在原地,而後水花一般潰散濺開,墜回到他的腳下。
誰也沒想到本應該是強弩之末的玉皖兒竟然有這般能耐,所以眾人見林映空出手之後都沒再動,此時豈是一個驚字了得,鄂靜白錯愕道:“是掉進細口瓶裡的那支筆?!”
封容被他一提醒,立刻想到收藏室裡那個老者聲音介紹困住英瑟的那個白色細口瓷瓶時說過曾經有支千年道行的筆掉進裡面去了一直沒出來,玉皖兒將英瑟丟進瓶裡,想必是趁機收服了那支筆……念頭在腦內轉悠不過一瞬,封容手裡的長鞭正欲出手,卻驟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自欄杆邊傳來,那聲音淒厲極了,痛苦都伴著水聲迴響,他只來得及匆匆撐起一道結界,就看到滔天水龍在天台上轟然炸開!
英瑟喉中的尖叫最後變成了哀楚的尾音,她抱緊了懷裡的盧長流,密密雨絲都朝她聚攏而去,又被拉扯著捲入以她為中心的漩渦水流裡,她的四周沒有半點水跡,腳下卻有猩紅血液搖頭擺尾地逸散,像是此時遍佈整個銀杉小區、愈漲愈高的可怖洪水——天真了八百年的上古異獸,在愛人的鮮血中撕破了世界那充滿希望和美好的外衣。
封容臉色輕變,顧不得玉皖兒和盧長流了,喊道:“小呆!”
獸形的乘小呆立刻朝他衝了過來,封容對林映空比了個手勢之後縱身跳到乘小呆身上,白色巨獸足下發力,高高躍到半空之中,俯瞰下去一目瞭然,整個銀杉小區已經被水淹了一層樓不止,並且水位還在遞增,英瑟身邊的漩渦水柱沖天而起更叫人觸目驚心,封容神情一肅,劃破掌心以血結印,翻掌拍下,天穹之中似乎壓下一隻無形巨手,將那漩渦水柱強行壓下,直至消失,封容手訣未停,肆虐的洪水也跟著他的手勢有規律地向四周挪散。
鄂靜白不消他下令,一頭短髮眨眼間拉長過腰,蒼青色澤在面板上攀爬,唇角有獠牙探出,他單手搭在欄杆上,利爪都伸了出來,儼然是顯了旱魃原形,仰頭一聲清嘯扶搖九天,灼人旱息瞬間將身體周圍的水分蒸發殆盡,不過到底沒敢太過,傾軋大地的烏雲只是散去大半,瓢潑雨勢變作了淅淅細雨,地上幾米高的洪水也被悄然無聲地蒸去了一層。
天台上的水早被灼幹,英瑟的術法被破,猛地嘔出一口血來,卻還想繼續逆天施行,盧長流忽然虛弱地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瑟瑟,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