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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空側過頭來看他,黝黑的瞳孔裡漾滿了不知名的情緒,似是柔情也似是喟嘆,“我認識部長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錯過你之前的人生,總覺得有些遺憾。”
封容微微怔住,隨即搖了頭,“你不參與也未必是壞事,你永遠想象不到以前的我有多狼狽。”林映空認識他的時候,正是他輝煌一生的開始,恐怕連林映空也不得不承認,他這些年能有幾次見過失意頹唐的暗儡?
林映空記憶中的暗儡的確風華正好也意氣風發,但正是這樣,他才更不甘心,富貴夫妻大難兩飛,哪有會共患難時的情比金堅?
“我是想象不到,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林映空笑道,“以前的你怎麼樣都好,現在的你都是我認識的你。”
“所以那些事還提來做什麼?”封容好似漫不經心地道。
林映空微微垮下臉,很是失落,“真的不能說麼?”
“現在還不太想說,有機會的話再跟你說吧。”封容微微闔上被陽光刺著的眼睛,然後又慢慢睜開,在暖陽遮擋下的那雙丹鳳眼永遠鋒利不帶綿軟,不似百里夢鄢那般滿溢一種冷冽暴烈的風情,“有的時候,其實我自己都不太喜歡去回想以前的事情。”
遠處的公車慢慢朝站臺駛來,站臺上的林映空抿了抿唇,輕聲道:“名字呢?”
“嗯?”抬眸去辨認公車路數的封容應了一個單音。
林映空緩緩道:“有機會的話……部長會把你的真名也告訴我嗎?”
這次封容是真的愕住了,自從他的母親去世之後,這世上就只有林映空知道暗儡這個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真名僅僅只能讓最親密的人知道——以前封容喜歡百里夢鄢的時候,百里夢鄢從不屑於知曉他的私事過往,現在他不喜歡百里夢鄢了,就更沒機會告訴身為同父異母的兄弟的他了,如今林映空的確和他最是親近,但封容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麼個問題。
“不可以麼?”林映空將他的沉默理解成拒絕,從眼神都臉色都暗淡了下來,細長的影子也不由自主地膨脹搖擺起來。
“不是不可以,只是不合適,”公車已經駛近了,封容帶著些許無奈地道:“除了父母姊弟,我的真名只有我的愛人才能知道。”而且還是必須按照靈異學界的規矩定下不可解的婚契的愛人,不然當年他喜歡百里夢鄢喜歡得痴痴醉醉的時候早就和盤托出了。
封容本來以為這麼說的話他會更加心情沉悶,可是沒想到林映空聽罷之後卻立刻眼前一亮彎唇一笑神清氣爽,還樂呵呵地伸手拉著他上公車塞零錢,等找了位置坐下之後,他才充滿憧憬地低聲道:“真希望有一天,我能知道部長的名字……”
封容看著他笑語晏晏的模樣,一時之間驟覺自己有些看不懂他的助手了,他眼裡的那種如水的柔情,簡直溫柔到……讓人心生惶恐。
與此同時,三桑學院,廣場邊緣。
顏米在攤位上買了兩杯玉米汁,想了想,發覺自己忘記買丁有藍的份了,於是又追加了一份,一手交錢一手拿東西之後,他咬著吸管回頭在人山人海里找鄂靜白和丁有藍的蹤影,看著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微不可察地睜大,下意識地往人群裡面鑽去。
走了還沒二十米,他的肩膀就被人按住了,背後傳來熟悉的清冷聲音:“不是說了你別亂走嗎?”
顏米轉身,果然看到鄂靜白那張和他一樣沒表情的臉,他下意識想找手機,但因為手上的玉米汁而放棄了這個動作,慢吞吞地道:“不是亂跑,我看到一個和我長得好像的人,就想走近看看。”
正在幫忙接過兩杯玉米汁的鄂靜白怔住,指間不自主用了力,塑膠的杯身立馬變扁,溢了他一手汁水,“……你看清楚了?”
顏米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給他擦手,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激動,“應該沒看岔,長得像,很奇怪?”
人有相似不奇怪,奇怪的是和顏米長得像的人怎麼會在這裡?!鄂靜白的神色變得很凝重,當初網線自殺案裡和羅成一路的那個“小顏”就和顏米長得一模一樣,嚇得總辦外勤組所有人都以為顏米那麼厲害能扮豬吃老虎瞞住了他們,而事後鄂靜白並沒有把這件事告知顏米,一來是案情需要保密,二來是他不覺得心裡不裝事的顏米能夠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
“靜白哥怎麼了?”慢一步跟上來的丁有藍見他和顏米默默對視著誰都沒說話,便奇怪地問。
鄂靜白側頭看向他,緩緩地用嘴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羅成。”
丁有藍一下子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