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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業見亭子裡還有一處椅子,就自行坐下,表情似笑似非,眼神卻帶著森森寒意,目光一轉,打量著範世榮身體,露出一絲冷笑:“現在還來得及,不知範兄可知我昨日之事否?”
這一語石破天驚,兩人都心中一炸,出了一身冷汗。
高景自覺得才高謀深,在這種情況下,噏動了一下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範世榮在這時,也是全身一顫,驚得心中大變,只覺得眼前這少年目光掃過,都落在自己要害上,頓時有著一種難以描述的震怖。
不過範世榮終究有著格局,倏然間回神,感慨了一聲,起身作了揖說著:“剛剛聽聞,卻是為兄的不是,不想區區用宴小事,也使魏侯猜忌,使賢弟落了這難,幸虧賢弟遇難化祥,不然就讓為兄愧疚難言了……”
說著搖著頭,彷彿咽一口苦酒。
話落下,王存業卻沒有回應,只是立著遙遙看雪。
此花園院子清幽,天色晦陰幽暗,院中顯的陰森,王存業只是這樣站著,突使人就想起了這少年殺得二代捕長,又一人一劍,在上千水兵中殺了出來,血染全島,昨夜又一舉殺得四大檔子,連同據點全部端了。
本來雖驚,但卻沒有親自感受到,此時才覺得寒氣逼人。
王存業沉默許久才說著:“說的是,這卻是魏侯失道,只是眼前這情況,不知範兄有何法子?“
“我要是孤身一人,我誰也不懼。”說到這裡王存業一個曬笑:“我只要到深山一潛,只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任憑諸侯將相,都可殺了。”
說到這裡,一直想當諸侯的範世榮聽了,頓覺一股寒氣背後湧了上去,看著這少年冰冷的笑容,這才明白“悖逆不道,喪心病狂”這八個字的含義。
心中沒有絲毫對官府的敬畏,這種人對官府來說,就是“喪心病狂”!
當下卻笑著:“賢弟不必擔憂,這事由我范家而起,自當護得周全,賢弟家小都會派人照應。”
王存業聽了,微微一笑,作了揖說著:“那就全靠範兄了,以後出了事,可就要找範兄來問責了。”
話語笑吟吟,看似開玩笑,兩人卻打了個寒戰,這時高景這時緩過神來,嘆著:“這事的確憑空落得劫難,只是單是周全,還是治標不治本。”
王存業就笑著:“那自然要治本,為了這個,大可同船共濟……範兄有什麼差事,可以吩咐。”
片刻後,王存業得了一封信出去,而兩人默不作聲,自風雪裡回到內屋,頓時覺得渾身暖烘烘,雪光映著窗紙,照得雪亮,範世榮卻頓時臉色陰沉,半晌才說著:“不想這人真是瘋子!”
高景嘆的說:“公子,今日才見得這人真顏色,這人現在就是要公子負擔起責任,看這情況,要是家人有了罅漏,只怕立刻會血濺全府。”
範世榮沒有回答,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瞥了高景一眼,過了片刻,氣色變的平和,說著:“姑且忍著,看這賊子以後什麼下場!”
第一卷河伯娶妻第五十二章臨行
大雪紛飛,看不見原野,只見白茫茫一片銀sè,中午時分,一輛馬車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前進著,王存業在裡面,靠在了墊子上,半眯著眼睛,mōmō懷中信件。
這是一封給桑笠的信,自己所行這事,僅僅是表個態度,不過身子有些疲倦,頓了頓,就縮著身子窩在椅子上,恢復著精神。
椅上鋪著一層厚厚的毯子,雖很平常,但舒適和溫暖上說,很是合格,並且這車伕是老手,行在官道上又快又穩,連馬蹄踏在雪地上的聲音都很輕。
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的王存業有些昏昏yù睡,心中卻暗暗想著,這次一定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資料庫,找出一些能增強武功或者加快速度方法,現在情況越來越險惡,非得增強實力不可。
馬車行駛著,王存業的眼睛慢慢合了起來,漸漸睡著了。
接近黃昏時分,馬車一停,車中的王存業頓時醒來,皺著眉問著:“可是到了?”
“嗯,雲崖縣到了,道長。”車伕聲音帶著一點恭謹。
存業掀開門簾,下了馬車,見車伕因路途風吹,身子有些瑟瑟顫抖,這也難怪,自府城一路冒雪到了縣城,行了半天。
“不用找了。”王存業丟給了車伕一塊碎銀,說了這句就到街道上而去。
街道下著小雪,地下結著薄冰,街道左右的店肆商鋪都披上了銀妝……這樣的天氣生意不多,有的店鋪就打了烊,王存業在街道上行著,離開不到十天,卻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