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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坐好,低頭,配合地把長髮都浸溼到臉盆裡,心裡卻有點忐忑,她總覺得這會是個很糾結的過程。
鬱紹庭把她的頭髮全弄溼,倒了些洗髮露到手心裡,然後再搓揉到白筱的發上,動作輕柔小心。
沒過一會兒,水進了白筱的眼睛,很不舒服,還有衣領也溼了,她伸手:“給我毛巾。”
鬱紹庭看了看自己滿手泡沫,他做事不喜歡中途被打斷,洗頭也是,皺了下眉頭,不想為了拿一條毛巾特地去洗手,就朝外喊了一聲“鬱景希”,很快,小傢伙就跑進來:“什麼事?”
鬱紹庭使喚起兒子來,就跟使喚公司手底下那群下屬一樣,又是遞毛巾又是倒水。
鬱景希也格外配合,拿著蓬頭站在旁邊隨時待命。
白筱的上衣溼了大半,眼睛也因進了洗髮水很疼,最後真的忍不住了:“幫我把頭上的泡沫沖掉,眼睛很疼。”
她一喊疼,鬱紹庭有些遷怒鬱景希:“怎麼管水的?”
小傢伙手忙腳亂地開啟蓬頭,‘嘩啦’一下,水一下子噴出來,澆得到處都是,白筱眼睛看不見,打翻了臉盆。
最後,洗手間裡傳來白筱的叫聲:“你們父子倆上輩子是不是跟我有仇,這輩子這麼整我?”
 ;。。。 ; ; “給你送藥的是哪一個?”
這疊照片是昨天洗好後影樓送過來的。
“就是這個……”徐敬衍找到那張大合照,他指了指相片裡站在角落裡的白筱,目光變得溫和。
夏瀾唇邊的淺笑在看清徐敬衍所指的人兒時,瞬間僵硬了,臉色也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手裡,那瓶藥,掉在了桌上鈐。
徐敬衍看到妻子的失態,以為她累了,夏瀾扯了下唇角:“可能手術時間太長了。”
“那你先去休息。”徐敬衍道洽。
壓著心底的倉皇,夏瀾離開書房,走到門口,忍不住往裡看了一眼,徐敬衍正拿著那些照片一張張地在翻看。
人在年輕時可以為了某個目的無所顧忌,但隨著歲月的流逝,一張相似的臉,如今也會令她方寸大亂。
夏瀾雙手環著胸,站在臥室的陽臺上,冷風吹得她的面色愈加沒有血色。
她憶起,那一年,她陪梁惠珍去給徐淑媛跟鬱紹庭合八字,她看到那個算命瞎子從洗手間出來差點跌倒,好心地扶了他一把,瞎子離開前,對她說了一句話:“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從此,這句話成了她的夢魘,令她經常失眠。
可是,她從來不是一個姓命的人,既然喜歡了,為何不可以自己去爭取?
況且現在,她不是得到了嗎?
夏瀾緩緩收緊雙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固執,白寧萱,當年是你三心二意,不配站在他身邊,不能怪我……
“小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聽到樓下動靜,夏瀾出去,徐蓁寧被保姆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上來:“我沒醉,不用扶我。”
在驚動書房裡的徐敬衍之前,夏瀾上前,對保姆說:“你去歇了吧,我來照顧她。”
等保姆離開,夏瀾直接把喝醉的女兒拉進了她房間的衛浴間裡。
當蓬頭裡的冷水當頭澆下,徐蓁寧瞬間清醒過來,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哭著:“媽,你幹嘛!”
“我幹嘛?我就是讓你清醒清醒。”夏瀾扔掉蓬頭,看著不爭氣的女兒:“你要醉生夢死到什麼時候?”
在得知鬱紹庭不管怎樣一定要娶白筱的訊息後,徐蓁寧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試圖給鬱紹庭打電話,但他不接,她想去豐城找他,但夏瀾不允許,她所有的情緒得不到宣洩,只能用酒精麻痺自己。
“你再這麼下去,毀掉的只會是你自己。”
“我不明白,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徐蓁甯越哭越大聲,狼狽不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不是我……”
“那他又有什麼好的?”夏瀾怒其不爭,徐淑媛,自己的女兒,怎麼就都看上鬱三了呢?
徐蓁寧突然就不哭了,呆滯地看著浴缸,鬱紹庭有什麼好的,他什麼都不好,對她也一點都不好。
可她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在他的身邊,一輩子!
看著女兒抱著雙臂靠在牆壁邊,全身溼漉漉地睡過去,夏瀾嘆了口氣,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