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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裴祁佑沒有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緊緊合攏的電梯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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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紹庭在地下停車場取了車,車子離開宏源,很快,他就從反光鏡裡發現後面跟隨的車輛。
倒不是記者狗仔,那車牌,他認得。
鬱紹庭右手把著方向盤,車窗降下,左手胳臂搭在窗沿上,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好似沒發現異樣。
車子在一處偏僻的空地上停下,旁邊就是環山公路。
鬱紹庭下車,倚著車門點了根菸,倒沒抽,半山頭風有些大,空氣裡多灰塵,聽到鳴笛聲,眯著眼望過去。
那輛雷克薩斯已經到了。
裴祁佑下車時,鬱紹庭也站直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跟了我一路,想說什麼?”
鬱紹庭此人,裴祁佑年少時也略有耳聞,絕對不像表面看上去這麼人模人樣,以前不曾細想,如今冷靜了,有些事一直想找他求證,譬如,他很好奇,鬱紹庭是什麼時候對白筱上了心?
夜深人靜,他甚至也會去想,他跟白筱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鬱紹庭是無辜還是之中的推手?
因為不甘心,所以沒辦法做到對這些揣度視而不見。
“有些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想請教你。”裴祁佑臉上的神情,可沒有這話說的謙遜。
鬱紹庭不介意裴祁佑的態度,但是對他這個人倒有些介意,畢竟,裴祁佑曾是白筱的前夫。
差不多二十年的感情,不是說抹滅就能抹滅的。
男人要小心眼起來,恐怕連女人也自愧不如,鬱紹庭的心眼不大,偏偏面上,從來不顯山露水。
鬱紹庭彈了彈手裡的煙,將一大截的菸灰彈落在地上,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說:“想問什麼,直接問,不用拐彎抹角。”
“我想知道,我跟白筱會離婚,你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鬱紹庭抬眼看他,過了半晌,才道:“這個問題,問你自己,也比問我來得好。”
“……”
裴祁佑放在褲袋裡的雙手攥著,嘴邊噙著一抹嘲諷的笑:“說這話,你不覺得有些假嗎?”
“你鬱三是什麼樣的人,白筱不清楚,我怎麼,也聽別人說起過一二。”
鬱紹庭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很寡薄的笑,明明沒有過多的表情流露,但裴祁佑還是感受到嘲諷,他聽到鬱紹庭說:“你說的沒錯。我喜歡的東西,如果我想要,從來沒有失手過。女人,也一樣”
裴祁佑冷眼看著他,因為他那勢在必得的語氣,眼中,泛起了血絲,憤怒在胸口盤踞。
握在褲袋裡的雙拳,關節咯咯作響,他冷聲道:“鬱苡薇會回國,是不是也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怎麼,現在後悔了,所以,想要把所有過錯都往我身上推?”
“是,我是後悔了。”裴祁佑直接承認了,視線落在不遠處那一簇蒲公英上,“我後悔了。”他又說了一遍。
鬱紹庭丟了燃到盡頭的菸蒂,用皮鞋踩滅火星,雙手抄進褲兜裡:“後悔什麼?”
他說得煞有其事:“一箇舊愛,一個新歡,很好選擇不是嗎?”
一箇舊愛,一個新歡,很好選擇不是嗎?
這句話,就像是凌厲的一個耳光,扇在了裴祁佑的臉上,尤其是鬱紹庭那坦然的語氣。
他選擇了有家世背景的新歡,捨棄了陪伴自己多年的舊愛,就生意人的頭腦來分析,是明智的選擇。
鬱紹庭拉開車門前,看了他一眼:“我那侄女,現在都快被你逼成瘋子,這筆賬,你自己去算算。”
裴祁佑看著從身邊駛離的黑色攬勝,轉身,狠狠地把手拍在旁邊的樹幹上。
頓時,手心,傷口斑駁,滲出血絲來。
他立在原處,眼圈漸漸地紅了,眼底,交織了血絲,還有,可疑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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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膈應完情敵的鬱三少,沒回公司,直接把車開上去書屋的路。
半路上,給白筱去了一通電話:“收拾一下,我過去接人。”
白筱正在整理書,看了看時間,“才四點半,有些早了,今天公司不忙嗎?”
“不是說想帶景希去吃海鮮嗎?”
白筱抿了抿唇:“有人不是說沒時間嗎?”小傢伙喜歡吃海鮮,這段時間,饞得不行。
電話那頭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白筱聽得出,他這會兒的心情應該特別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