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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順著她的視線慢慢地轉頭,對上的是門外白筱平靜如死水的雙眼。
 ;。。。 ; ; 鬱紹庭蹙了蹙眉,老太太已經從皮夾裡抽出幾張照片,“要是不喜歡昨晚那個,那再看看這些,裡面有不少是你爸爸部隊裡朋友的孩子,人品相貌都是頂好的……”
“媽。”鬱紹庭出聲制止了滔滔不絕的母親,至於照片,瞄都沒瞄一眼。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媽!”
鬱老太太沖他翻了個白眼,神情突然變得哀慼,用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哪有做子女的像你這樣讓父母操碎心的?你侄女薇薇都交男朋友了,你倒好,還打著光棍。”
“比起我,二哥的事不是更急嗎?”
忍受不了老太太聲淚俱下的訓斥,鬱紹庭索性把二哥鬱仲驍搬出來做擋箭牌。
提到鬱家老二,老太太鼻子一酸,真的紅了眼:“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原以為老來能享兒孫福,結果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你爸爸每回去赴宴,哪次不是灰溜溜回來的?”
鬱家是軍政界裡有頭有臉的人家,鬱戰明坐上如今舉足輕重的位置,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隨著老將軍地位的高升,鬱家那兩個光桿司令的名氣也跟著出去了。
兒子的年紀越來越大,外面的傳聞也越來越不好聽,這可急壞了鬱老太太。
“你一個人是可以,可憐我那乖孫剛一出生親媽就撒手人寰了,跟著你個大老爺們生活,沒媽的孩子是根草,你又經常不在家,等我以後去了誰來照顧這孩子?”
老太太越說越傷心,聲音都哽咽了,“反正我不管,你必須給我找個兒媳婦回來!”
“我上樓看看景希。”鬱紹庭被老太太的念功磨得擰緊眉頭,轉身就上樓。
“你是不是還念著淑媛?”
鬱紹庭的步伐一頓,淡淡地說了句:“跟她沒關係。”
老太太似想起了什麼,說道:“首都徐家那邊,二老說想見見孩子,希望把孩子接過去住一段時間。畢竟希希是淑媛的孩子,外公外婆要見外孫也無可厚非……”
“沒這個必要。”說完,鬱紹庭就兀自抬步上樓,很快消失在了樓道口。
“這都什麼臭脾氣,也不知道遺傳了誰的!”
老太太幽幽地嘆了一聲,心裡卻越來越愁,要是孩子他媽還好好地活著該多好!
……
“阿嚏!”
白筱剛坐進葉和歡的車裡就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葉和歡抹了把被噴了一臉的口水沫子,“是不是感冒了,看你臉色也不太好。”
白筱本來還不覺得,被她一說,發現自己鼻子確實有些堵。
半夜驚醒後穿著單薄的睡衣在窗前站了那麼久,十一月的天,不感冒才不正常。
“反正醫院就在附近,去配些藥再回去吧。”
白筱沒有拒絕葉和歡的建議,冰涼的手捂著額頭,靠在座位上就有點昏昏欲睡。
 ;。。。 ; ; 軍區大院門口,荷槍實彈的哨兵目不斜視,腰桿挺得筆直,不怒自威。
一輛掛著軍牌的轎車緩緩駛入,透過半降的車窗能瞧見孤零零坐在後座裡的孩子。
車子剛在一幢三層高、帶著個不小院落的別墅前停下,後座車門被推開,揹著大書包的鬱景希就跳下車,在司機一聲聲“小少爺小心”的擔憂下衝進了大門。
在玄關處甩了靴子,鬱景希正要跑上樓,卻在瞧見客廳裡的那道人影時剎住了。
與此同時,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響起:“過來!”
鬱景希躊躇了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去,順便叫了聲:“爸爸。”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純黑西褲褲線筆挺如刀裁,他穿著白色的襯衣,沒有打領帶,領口解開了三顆紐扣,能隱約看清隱藏於衣服下肌理分明的胸線。
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突然大白天坐在自家客廳裡,讓鬱景希覺得全身不舒服。
鬱紹庭看到兒子站在那扭來扭去,眉頭微皺,尤其當他的視線鎖住鬱景希手裡那個裝了煎餃、叉燒各種亂七八糟東西的小袋子,直接俊臉一沉:“哪兒來的?”
在生活質量極高的鬱三少看來,這些街邊攤買來的東西都歸類為垃圾食品。
鬱景希想藏起來已經晚了。
平日裡鬱家都是鬱景希稱大王,但只要鬱紹庭這隻老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