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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
季林笑,眼尾有淡淡的細紋,倒是給他添了幾分穩重,他也選了一處坐下:“去打了個電話。”
邊說邊把陳年老款的手機往茶桌上一拋。
金老闆見他神色坦蕩,心底的提防消退了不少,緊皺的眉頭鬆開,晃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說道:“季林,我也不跟你寒暄了,咱們開門見山,直接談生意。”
季林唇邊依然噙著笑,但那雙極黑的眼眸卻看向金老闆,靜等著下文。
金老闆朝旁邊的手下一使眼色。
手下會意,立刻把封的嚴嚴實實的保險箱放到茶几上,開啟,裡面是滿滿實實的美鈔。
“這樣,夠誠意了吧?”金老闆意味深長地道。
季林探身,菸灰彈進旁邊的菸灰缸裡,片刻的沉默後,才開口:“你要多少?”
“全部。”金老闆神情緊繃,把保險箱往他跟前一推。
季林抬頭,望著金老闆充斥著野心的雙眼,點點頭,但神色有點為難:“不過錢方面可能還需要加。”
金老闆暢快一笑,拍了拍季林的肩:“只要貨好,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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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後。
酒吧的門從裡面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出來,頎長的身材,硬朗的五官,英氣逼人。
兩聲短促的車鳴聲從某個角落傳來。
男人偏過頭,在酒吧門口站了會兒,才抬腳朝著聲源處走去。
距離酒店五十米開外、樹影重重的隱蔽處,停靠了一輛軍綠色的吉普,等人走近,兩前車燈驟然亮起。
‘季林’迎著刺眼的車燈,眯了眯眼,走過去,開啟副駕駛座車門。
剛坐到車內,一根香菸便丟到他的身上。
“裡面那幫子兔崽子都怎麼樣了?”
駕駛座上是一個二十六七的男人,名叫姚烈,看到揉著眉心的‘季林’,很有眼色地把打火機遞過去。
淡藍色的火焰從小小的口子裡竄起。
‘季林’瞟了他一眼,把煙靠近小火焰,點燃,抽了一口,降下車窗,視線注視著外面,淡淡道:“老良已經派人去三環堵金大全,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至於裡面那群人——”
他頓了頓,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到車窗外,彈了下菸灰,菸頭的火星在黑夜裡忽明忽暗。
剛才在裡邊,他也是一同被抓的。
“沒個十幾二十年出不來,肖展佛不會不懂棄車保帥的道理。”
姚烈擰眉,替他擔心:“二哥,那你這趟回去,肖展佛會不會為難你?他向來疑心重,這次的損失慘重,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善罷甘休,怎麼也得拉個替死鬼出來。”
“這趟生意我原本就不打算出來,是他點名叫我,我也勸過他有風險。”
在來之前,他就做足了準備,只是到時候,苦肉計在所難免。
‘季林’耷著眼皮,像是累極了,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不對周圍環境設防,放鬆全身緊繃的神經。
姚烈突然說:“二哥,既然來了b市,你順便回家看看嫂子吧,上回你不是說,嫂子住在孃家嗎?”
“這些年,你忙的各地跑,都沒什麼時間陪她,幹咱們這一行當的,離婚的例子太多了。”
“我是有這個打算。”
‘季林’衝他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結婚多年的妻子,倒沒多大的相思感觸,但畢竟是自己的責任。
他把菸蒂丟到車窗外:“我跟上頭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她孃家有一位長輩過世了,剛好回去陪她參加葬禮。”
旁邊的姚烈突然‘咦’了一聲,口吻極為詫異。
他眼尾餘光掃了一眼瞠目結舌的姚烈,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瞧見的是路邊掐架的一幕。
準確地說,是一個小太妹拿著高跟鞋在砸一個抱著頭慘叫、膘肥體壯的男人。
一邊砸,還一邊用腳踹,要多狠就有多狠。
他在車裡看著,尤其是看到幾個人抱著她往邊上拖,她還用力把高跟鞋砸過去,一副不肯善了的狠勁,心裡突然覺得這畫面有些滑稽,在座位上微微動了動,換了個姿勢,饒有興味地看著。
初步可以判斷,應該是一群小孩子出來玩,遇到了毛手毛腳的男人,這些男人估計沒想到惹到的是潑辣小太妹。
那個動手打人的小太妹,大冬天,穿著紅色的包臀裙,外劈著一件狐皮披肩,冰藍色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