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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見過她一面,明明他們還生活在同個城市裡,他卻已經需要從旁人口中才能聽到關於她的訊息。
只是現在,每每提到她,大家都會下意識地把她跟鬱紹庭這個名字連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白筱怎麼怎麼樣,而是會說,前幾天剛好看見鬱三的新婚太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大家懷疑當初他倆應該是奉子成婚的,還有,鬱三疼這個漂亮年輕的老婆疼到骨子裡去了,昨天,某某還在沁園小區門口,撞見夫妻倆在飯後散步,鬱三蹲下來給老婆繫鞋帶。
他渴望聽到關於她的訊息,但真的聽到了,胸口卻空空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塊心頭肉。
當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穿著款式簡單的孕婦衫,扎著馬尾,乾淨的素顏,他又感覺那麼的不真實,恍如隔世。
鬱夫人這個婆婆待她很好,她走路時都小心翼翼地護著,在鬱家,她應該不會再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他上回聽人說,她的預產期在十月下旬,還聽說,她這一胎懷的依然是男寶寶。
……
上個月裴祁佑出差去拉斯維加斯,空閒下來,他借了一輛車,再次去到那些曾經他跟白筱攜手踏足過的地方。
那時候濃情蜜意的如影相隨,如今卻只剩下他形單影隻。
他最後去了離領事館最近的教堂,坐在木排椅上,抬頭看著十字架上的耶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跟白筱結婚,除了兩本證明他們是合法夫妻的證書,還有一對早就準備好的婚戒,其它,他什麼都沒給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面坐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徹底漆黑,一個年邁的牧師走過來準備送客。
牧師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是請他離開,而是驚訝地問他:“這次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太太呢?”
裴祁佑望著似曾相識的老牧師,回憶如潮水般湧來,他聽到牧師又說:“你們是這些年裡,唯一一對沒有親朋好友到場、拉著我說結婚宣詞的中國夫婦,不過你的太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我們離婚了。”他的回答異常的平靜,頓了頓,又告訴老牧師:“兩個月前,她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老牧師在胸前比了個十字動作,像是在替他默默哀悼,哀悼他逝去的愛情跟婚姻。
當時他突然又覺得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可悲,最起碼,他的事業在蒸蒸日上,又有了穩定的結婚物件。
拿著外套,準備離開,老牧師卻叫住了他。
牧師不知從哪裡取了一個木匣子出來,遞給他:“這是你太太放在這裡的,她那時跟我說,十年後,如果你們還在一起,她會跟你一起把這個取回去,但現在看來,她應該不會再來了。”
他盯著那個密封的木匣子,看了良久,最終還是把它帶回了酒店。
木匣子裡靜靜地躺了一封信,信封上清雋秀麗的筆跡,寫著——致我的丈夫裴祁佑。
他開啟摺疊起來的信紙,看著白筱寫下的內容,眼眶驀地溼熱,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一顆心抽搐著發疼。
“老公,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結婚十年,我很幸運,你還在我的身邊,沒有七年之癢,沒有任何的背棄,如果說我的童年被灰色充斥,那你就是把我從陰暗角落拉出來的那束陽光,謝謝你願意一直陪伴著我……”
他沒再繼續看下去,坐在床邊,像極了一個無助的孩子,潸然淚下,嘴裡反覆低喃著一個名字。
——我已然後悔,你卻不再等我回到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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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跟鬱老太太到了婦產科門外,老太太忽然轉過頭,迷惑地問她:“剛才那位,是哪家的姑娘?”
“……”
白筱看鬱老太太的樣子,好像真的不認識禾緯,但剛才在樓下,卻做出一副熟識的模樣。
“這不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嗎?”
看排隊人多,老太太尋了一處椅子讓白筱坐,然後拉過白筱的手,望著她,語重心長地說:“筱筱啊,現在你跟小三有了二胎,雖然我也知道小三脾氣不太好,不過媽看得出,他對你是真心實意的。”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孫女抱抱,那我這輩子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白筱聽懂婆婆的意思,點頭,反握老太太的手:“媽,現在對我來說,紹庭跟孩子是最重要的。”
“還有啊,親家外婆年紀大了,找個時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