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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後,她站在那,看到了蘇蔓榕跟徐敬衍。
說不上來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她做不到在得知真相後跟他們抱成一團喜極而泣,只是在聽到的剎那有瞬間的怨恨,但隨即除了悲愴的迷茫,怨恨逐漸在消減,並不是不難過,但難過之後,她不曾想要去改變什麼。
倘若當初她沒跟鬱紹庭回豐城,沒試著接受他,進而喜歡上這個男人,她可能永遠不會在這個城市碰到蘇蔓榕。
那樣的話,蘇蔓榕依舊是鬱家的好兒媳婦,而徐敬衍,也會過著他口中幸福平和的生活。
……
鬱紹庭拉開衛浴間的門出來,他只穿了深色的四角短褲,上/床時,頭髮還帶著點潮溼。
他關了燈,把白筱擁到自己的胸膛前,緊緊地,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早點休息。”
白筱的手搭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聞著他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還有男人特有的陽剛味道,她把臉貼著他的身體,唇瓣親了親他的肩,把他回抱緊:“我在想,如果那時候,徐淑媛的丈夫不是你會怎麼樣?”
如果徐淑媛的丈夫另有其人,他們,今日,還有沒有可能這樣的相遇到結合?
如果景希不是他鬱紹庭的兒子,如果當時她沒碰到景希,是不是,此生都會與他失之交臂?
“懷景希,其實是我第二次受孕。”白筱第一次,主動說起自己當年代孕的往事。
過去的五年時間裡,這些事被她深埋在心底,不願意去回首,因為覺得不堪,但如今,卻讓她覺得淡淡的幸福。
“你說,當初要是,徐淑媛的卵子能用……”
男人擱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沒有‘要是’,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奪不走。”
“謝謝你……”白筱輕聲地說,因為在他的懷裡,再寂寥無助的情緒,都得到了緩和跟安撫。
主臥裡靜下來,有月光從紗簾後透進來,白筱突然問:“你上回還沒好好回答我,到底,喜歡我哪兒?”
與尋常女人一樣,她也一直好奇,鬱紹庭究竟喜歡自己什麼,明明,在他面前,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
白筱推了推他:“我想知道,先告訴我,再睡覺。”
“傻瓜。”鬱紹庭摟緊她,冒著青茬的下巴磨蹭了會兒她的後頸,“這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我就想聽。”白筱像是跟他耗上了。
他沒有接話,當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看上就看上了,哪那麼多事?”
說著,擁著她道:“睡覺。”
白筱莞爾,但卻沒多少睏意,想到了什麼,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個人……是我爸爸?”
要不然,他會在陽臺上那麼問她?
他不問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問她,是誰說出去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知道徐敬衍跟她的關係。
還是說,她其實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剛知道沒幾天。”他說。
白筱蜷在他的懷裡,喃喃地說:“你知道嗎?那一回,我從c市去黎陽,半路上遇到他,他跟我說了很多,他說襄王有夢,神女無情,還有,在計程車上,那個司機說我跟他是父女。”
“……就連他自己也說,我跟他有很多習慣差不多,但我從沒想到,要成為他的孩子。”
白筱回想起徐敬衍說起他現在家庭的樣子,鼻子一酸:“我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他們,就當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但還是會去計較,還是會不甘心,他們都有自己的幸福,那我對他們來說,又算什麼?”
連她自己都未察覺,提及蘇蔓榕或是徐敬衍時,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當年的事情,只有當事人才清楚,”鬱紹庭的薄唇,輕碰她的發頂:“要是你想知道,可以去問他們。”
“不想。”白筱聲音有些沙:“他們的過往,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鬱紹庭摟著她,更多安慰的話語,不若這般的安靜來得有效。
“我是那個人孩子的事,會不會對你,對鬱家造成不好的影響?”白筱冷靜下來,才想起來其他事。
“能有什麼影響?”鬱紹庭輕描淡寫的口吻,在她耳畔柔聲道:“再不睡,天就亮了。”
其實也就晚上十點多。
白筱聽他說沒影響,這才心安地靠著他的胸口,閉上了雙眸,漸漸地,呼吸輕勻地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