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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氣時,才會說那麼不理智的話。”
梁惠珍想起夏瀾當時的慌張,不相信徐蓁寧的話:“不用再說了,我主意已定,不會再改變。”
剛巧,看護回來了,梁惠珍讓看護把徐蓁寧送回病房去。
……
徐蓁寧被看護從梁惠珍的病房推出來,進了電梯,她抬頭望著變化的數字,說心裡不忐忑不慌張絕對是假的。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關鍵時候,免不了都為自己想。
徐蓁寧擔心,明天梁惠珍真把事情都告訴徐家,自己跟母親極有可能會被這麼掃地出門。
換做以前,也許還有夏家可以依靠,但她外公外婆都已經過世了,至於那幾位堂伯堂叔,跟她和母親都不親。
如果現在還是那個四肢健全的徐蓁寧,那麼她也不會這麼慌張,大不了高傲地轉身揚長而去,但事實是,她剛做完手術,拖著一條殘腿,如果就這麼離開徐家,她要怎麼生活,要怎麼照顧躺在那不知何年馬月才會醒的夏瀾。
電梯門‘叮’地一聲開了。
看護要把她推出去,徐蓁寧卻牢牢地按住了輪椅,轉頭道:“你推我去找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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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蓁寧讓看護把她推到夏瀾所在的病房外,透過玻璃窗,徐敬衍正背對著她坐在床邊。
病房裡,徐敬衍望著戴著氧氣罩的夏瀾,心緒萬千,他想了許多人許多事,想的最多的是白筱,想著她笑容晏晏的樣子,他的手指搭在額角,疲憊到撐不開眼皮,卻也怎麼也睡不著。
對夏瀾,作為丈夫,他是愧疚的,蓁寧動手術,他也不曾陪在身邊,連她出車禍,也是最後知道的。
但一想到遠在豐城的白筱,更多的痛苦跟懊悔充斥了他的頭腦跟身體。
他已經錯過了二十多年,如今知道了,不可能再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哪怕白筱不願意認他。
所以,等夏瀾醒了,他也不會再做隱瞞,會把白筱是自己孩子的事情如數都告訴她……
病房門開了,徐敬衍轉過頭,看到徐蓁寧,起身:“怎麼不休息,你剛動完手術,明天可以再過來看你媽。”
“爸,我有一件事想要跟你說。”
“什麼事兒?”徐敬衍看她的嘴唇乾乾的,拿過熱水瓶給她倒水。
徐蓁寧雙手揪緊腿上的薄毯,遲疑了良久,才說:“其實,當年,萱姨生下的那個孩子,是你的。”
徐敬衍手一滑,熱水瓶打翻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滾燙的水流沾溼了他的褲腿,被燙到也不自知。
他只是面色平靜地望著徐蓁寧:“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是……萱姨自己說的,她那時候給孩子起名,還……還特意問我了,她說,孩子就叫徐筱,竹子筱。”
徐蓁寧眼眸動了下,道:“當年的親子鑑定,是許阿姨驗錯了。”
反正許阿姨已經跟著丈夫移居了國外,哪怕徐敬衍到時候要追究,估計也沒有辦法。
“驗錯了?”梁惠珍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她冷笑地走進來:“怎麼不說,是你媽偷換了樣本?”
梁惠珍的話音剛落,病床上,昏迷的人,床沿邊的右手,中指突然不著痕跡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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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早晨是被臉上一陣瘙癢給弄醒的,睜開眼,看到趴在自己旁邊的鬱景希,細細的呼吸噴在她的臉頰上。
小傢伙穿著她上回給他新買的春裝,一套鵝黃色的休閒裝,光著小腳丫,撅著小屁屁,小腦袋枕在枕頭上,兩小手託著下巴,烏嚕嚕的大眼睛瞅著她,一眨不眨,看她醒了,這才改變了姿勢坐起來。
“醒了?大懶豬。”鬱景希拿過自己的襪子,往腳上套。
白筱拿過床櫃上的鬧鐘看了下,已經上午九點多,鬱紹庭起床的時候,她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起來吧,李嬸都給你做好早餐了!”
小傢伙率先跳下床,拿了茶几上的熱水壺,倒了杯開水,小心翼翼地端著,遞過來給白筱:“要不要喝呀?”
白筱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瓜:“先刷牙洗臉。”
……
李嬸給白筱煮了清淡的粥,配了一盤雪菜跟醃蘿蔔,說是三少上班前特意交代她的。
白筱往粥里加了一勺糖,小傢伙沒這麼吃過,覺得新奇,爬上白筱旁邊的椅子,蹭一勺蹭一勺地,吃了一大半。
“小少爺,這是給白老師的,你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