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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拂得空中輕雲若飄若離。飲馬湖面的寒冰映照著其下流水潺潺而動,整個世界彷彿立刻就回到了數月之前的凜冬之夜。
同時。這也是書道二重境,行雲流水。
岸邊的垂柳積雪難負,頓時將腰身壓得更低了一些,柳木被寒冰刻出一道道深痕,即便被雪色所掩,也能看到那一道道凹槽,讓人心悸。
這是書道三重境,入木三分。
對於常人來說遙不可及的書道三境,在王羲之的面前,卻是信手拈來,甚至不用他刻意去激發,也能隨書而至。
神來一筆,立刻將飲馬湖畔方圓百里之內都變成了寒冬,夜色變得更加淒冷,此刻就算是烈日當頭,也無法融化此間的冰雪。
因為王羲之的聖者文心,謂之:雋永。
所以蘇軾並未試著去融化這鋪天蓋地而來的冰寒,即便此時的他也被雪色所覆蓋,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永恆的雪雕。
他只是輕輕誦了一首自己在世間最著名的詞作。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這是《念奴嬌—赤壁懷古》的上闋,其典故出自於魔君屠生所創造的三國曆史。
於是在下一刻,飲馬湖面上的冰石應聲而碎,與湖岸柳枝上所堆積的暴雪交錯凝融,倒卷直上,徑直向著王羲之拍去。
對此,王羲之只是輕描淡寫地拂了拂衣袖,於是那厚重的冰石、壯闊的風雪盡數墜下,砸在他身前三尺開外,只濺起道道淒寒,片片雪霧。
但與此同時,從方圓百里之外,卻突然颳起了一陣狂烈的暴風雪,一路自不朽之域的盡頭急掠而至,很快就出現在了王羲之的眼前。
暴風雪碾碎了飲馬湖的冰面,吹亂了岸邊垂柳那僵硬的枝條,如險峰雪崩,如天邊雷霆,轟然墜下,狠狠地壓在了王羲之的身上。
這是詞道二重境,大氣磅礴。
然而,於此王羲之卻恍若未覺,他手腕輕輕一抖,墨筆之上紫金意更盛,於是天邊的那道墨線變得更深了一些。
緊接著,於飲馬湖上空的那篇聖帖如黑雲壓城,又像是一條毫不起眼的魚線,一頭連入聖空,一頭則拉住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