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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靠近。
天空中醒目且耀眼的才氣光柱,很快收斂於無形,這說明,已經有人開始拓碑了!
林間又恢復到了沉寂的黑暗當中,只有偶爾灑落的月光能夠照亮前路,而柴南就像是一頭習慣了於黑暗中覓食的野獸,於疾行之間,方向感絲毫不墜,朝著石碑所在的方向徑直而去,不偏不倚。
他的身體保持著受風阻力最小的前傾角度,腳掌踏在落葉之上,一沾即離,沒有浪費絲毫的力氣,他所選擇的前行路線中間,沒有泥沼,沒有坑洞,甚至連一株阻路的大樹都未曾見到。
這一刻的柴南,似乎真的擁有著野獸的某種本能。
亦或者,是老獵人長時以往,所養成的的獵獸習慣。
這種本能與習慣深入骨髓,幾乎不用思考,便能自然而然地表露而出,化作其舉手投足間的條件反射,亦化作他身體機能的一部分,難以剝離。然而,他花了最小的力氣,選了最近的路線,卻始終保持了最高的警惕。
柴南警惕的不是前方的未知,而是他身後的蘇文。
蘇文緊隨於柴南之後。雙眼閃爍著幽光,柴南那宛如野獸般的直覺和本能。讓蘇文看了也不禁為之暗暗心驚,時至此刻。他終於能夠斷定,柴南絕不僅僅是一名文生而已,對方很可能同時也是一名武者!
蘇文雖然從燕北那裡習得一劍,但是嚴格上說起來,蘇文並不算武者,因為他沒有經受過武者從小系統性的訓練,更沒有與武道之人對戰的經驗。
這也是為什麼,燕北曾再三叮囑過蘇文,那一劍不可用以纏鬥。而只能作為最後的殺招。
一劍祭出,若是對方抵擋不住,自然身死當場,可若是對方在武道上的造詣比蘇文強上太多,一旦躲過那一劍,那麼隨之而來的反擊,蘇文便完全無力招架了。
因為蘇文不是武者,他連刀劍之間的對戰套路都不懂,又哪裡能識得對手進攻的千變萬化?
不過。也正如燕北所說的那般,他教給蘇文的這一劍,是用來在關鍵時刻保命的,至於尋常的對戰手段。等蘇文入得書院之後,自然能習得戰文之本事,區區武者。便已不在話下了。
對於文道中人來說,一般的武者並不足懼。同階之下,文盛武弱。這是整個聖言大陸都公認的真理,這也是為什麼,即便在如今聖道凋零的情況下,整片大陸習文之風也遠勝武道的原因之所在。
所以對蘇文來說,武者不可怕,可怕的是,習得武道的文人!
比如說,他身前的柴南。
蘇文尚不是武者,便能憑藉燕北所教他的那一劍,屢屢出其不意,作為制勝之法寶,所以他知道,一旦一名文人於戰文之外,還能習得刀劍之法,將會多麼的可怕。
所以他知道,這個柴南,不僅僅是所謂天才,更是一個棘手的狠角色!
兩人於林間急速奔襲,心中各有所思,卻相對沉默,因為他們除了對彼此的警惕之外,今日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至於其他,都可以先行放下。
片刻之後,兩人終於來到了之前那才氣光柱的源頭之處,卻不想,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場間已經聚集了**人之眾,正彼此戒備地打量著對方。
想來這些人也是如蘇文那般,是提前得到訊息趕來的。
這**個人文位各不相同,最高的有一名御書,最低的也有文生,其中貢生的人數是最多的,達到了五人之多,從人數上佔據了大半江山,而貢生之上的,除了那名御書大人之外,還有兩名侍讀。
至於文生,便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的出現雖然令大家都頗感意外,但仔細想來,卻又在情理之中。
而蘇文在看清場間局勢之後,也在第一時間便將目光投向了場間除了剛到的柴南之外,那唯一的文生。
她是沐夕。
在沐夕的身邊,依舊站著那看起來像是管家一般的華叔,只是華叔身上才光不顯,讓人捉摸不透,看不出其到底文位幾何。
隨著蘇文和柴南的到來,場內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貢生的數量激增到六人,而文位最低的文生,則在人數上與侍讀持平。
短暫的沉默之後,在場文位最高的那名御書大人,卻率先開口了:“既然大家都是為了拓印石碑而來,那麼為了公平起見,便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逐位嘗試吧。”
這位御書大人身著一身藍衣,衣襟之上,繡著一個金色耀眼的“裁”字!
無疑,此人是聖裁院的人,而且從他的衣服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