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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尼?不見了?”
松井石根躲在近視眼鏡後面的小眼睛裡流露出像惡狼一樣的冷幽幽的冷光,冷冷的盯著冢田攻,又道:“冢田桑,你是說暫編七十九師殘部不見了?”
“哈依。”冢田攻重重頓首,硬著頭皮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步兵第6聯隊順著暫編七十九師留下的痕跡,一路往西追蹤,追到何家角附近,然後就失去了暫編七十九師殘部的蹤跡,秋田桑派兵將方圓十里搜了個遍,也是毫無發現。”
“何家角?”松井石根大步走到張貼在牆上的巨幅地圖前,遊目尋找。
冢田攻便趕緊走過來,拿著指揮杆在地圖上指出了何家角所在的位置。
松井石根說道:“這個何家角,從地理位置上看,緊挨著京杭運河哪,暫編七十九師的殘部會不會坐船跑了?”
“坐船?”冢田攻說道,“一星期前,第6師團一部沿運河往北推進,為了運送兵員以及軍需給養,該部幾乎將運河沿岸的所有船隻都徵集一空,連漁民的漁船也徵用了,暫編七十九師殘部又上哪兒找船隻?”
松井石根道:“難道就不會有遺漏的船隻?”
“這個……”冢田攻沉吟了片刻,又說道,“卑職這就通知步兵第6聯隊,讓他們即刻沿運河往南、北兩個方向,展開搜尋。”
“這隻僅是我的猜測,未必就是事實。”松井石根擺了擺手,又說道:“這樣,你馬上通知海軍,請求他們加強對太湖以及運河水面的巡邏,再告訴秋田,對何家角村以及附近區域展開地毯式搜尋,哪怕是一個老鼠洞都不允許放過,還有步兵第20聯隊以及步兵第101聯隊,讓他們儘快趕到何家角參與搜尋。”
“哈依。”冢田攻重重頓首,轉身去了。
目送冢田攻的身影出門而去,松井石根又恨恨的跺了一下腳。
就剛才,陸軍總參謀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又發來急電,電文的字裡行間雖然沒有一字訓斥的字眼,只是說皇室和大本營對他的表現非常失望雲雲,但是這對於驕傲並且自負的松井石根來說,這卻比直接訓斥還要讓他難受,簡直如骨梗喉。
松井石根捱了訓斥,對於暫編七十九師這麼個始作俑者,自然越發的恨之入骨。
松井石根正生氣呢,門外忽響起殼殼的敲門聲,一抬頭,便看到了他在陸軍士官學校擔任教育長時的得意門生,小鹿原俊泗。
“哦,俊泗啊。”松井石根的表情緩和下來,說,“老師讓你見笑了。”
小鹿原俊泗搖搖頭,試探著問道:“老師,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了?”
松井石根聞言一窒,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的學生,看到松井石根有些為難,小鹿原俊泗便道:“如果老師不便啟齒,學生就不問了。”
松井石根嘆息一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是這樣,三天之前才剛剛到任的上海派譴軍司令官,伏見宮俊彥親王,於今天凌晨五時三十分在無錫以東二十里的包興鎮遭到了中國人的伏擊,專列被毀,親王殿下當場玉碎。”
“納尼?”小鹿原俊泗聞言頓時臉色大變,整個愣在那裡。
松井石根拍了拍小鹿原俊泗的肩膀,說道:“俊泗,節哀吧。”
作為小鹿原俊泗的老師,松井石根是知道小鹿原家族與皇室的淵源的,更知道伏見宮俊彥不僅是小鹿原俊泗的表兄,兩人的私交也非常之好,這次伏見宮俊彥親王意外玉碎中國戰場,小鹿原俊泗當然會難過。
不過小鹿原俊泗終究是名職業軍人,很快便又恢復冷靜,說道:“老師,我可否借閱一下,關於親王殿下遭受伏擊的戰場簡報?”
“當然。”松井石根便拿起一份檔案遞給小鹿原俊泗。
小鹿原俊泗一目十行看完了簡報,目光很快就落在陣亡將士的名單之上,掛在這份名單最上面的,自然就是伏見宮俊彥親王,再下面,卻是親王衛隊的兩百多將士,然後,小鹿原俊泗的目光便久久凝注在一個名字上。
松井石根看到小鹿原俊泗神情有異,還以為他仍在為表兄的玉碎而憂傷,當下輕拍著小鹿原俊泗的肩膀說:“俊泗,我知道你跟伏見宮俊彥親王的私交甚篤,他的玉碎定然讓你很難受,如果想哭的話就盡情哭出來吧。”
小鹿原俊泗卻搖搖頭,肅然說道:“老師,伏見宮俊彥親王雖然是皇室子弟,可他同時也是一名職業軍人,所以能為帝國捐軀,能為大東亞聖戰而玉碎中國戰場,可說是他最好的歸宿,也是他的最大榮幸,我只會為他感到高興以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