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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東旭禁不住問一句:出什麼事了?
一箇中校答道:高副師長自殺了,他留得有遺書,基本事實已經寫清楚了。十一點多,我已經安排兩輛十噸油車沿四號公路送去了。十二點鐘,我又把所有輸油車都派到備用油庫拉油。如果路上順利,下午四點鐘以前,這批油可以送到前線。不知我這種處置是否合適。
劉東旭長出了一口氣,很好,很好。演習是現在的工作中心,一切別的工作都要圍繞這個中心。他還有沒有救?
中校默默搖搖頭,閃在一邊。
劉東旭身子晃晃,疾步走進屋子。
高軍誼身子俯在桌子上,子彈洞穿了他的太陽**。桌上就要凝固的殷紅擁著已洗得白的軍用掛包,掛包上整齊地擺放著五枚軍功章,一個二等功,四個三等功,一顆子彈孤伶伶地立在軍功章的上方。一把五四式手*壓在高軍誼頭的下面,*口黑洞洞地指著木板牆。
劉東旭問道:哪兒來的真子彈。
中校走到*前,從一套疊放整齊的軍裝上拿起一張紙道:上邊都寫著呢,他好像是早有準備。帽子裡還放了五千塊錢。
劉東旭把遺書放進自己的口袋,保護好現場,等保衛科來人檢視後再處理屍體。再仔細查查,看有沒有王思平的蹤跡。
中校說:這件事我也做了安排。警衛排搜尋了兩個多小時,沒現王思平。我想這肯定是內外勾結作的案,已經派人去青江縣公安局**,請他們協助搜捕王思平。
劉東旭朝指揮所走著,小吳,你很細緻。沒你這個做事細緻的副部長,恐怕要出更大的事了。
吳副部長道:逼到這一步,我只能把擔子挑起來。
劉東旭走進後勤指揮所,抓起一隻太空杯灌一氣涼茶,扯把椅子坐下了。
吳副部長一邊為劉東旭泡熱茶一邊說:師指和後勤,應該有一條電話專線。在這個問題上,一刀切不好。
劉東旭說:在探索階段,暴題並不可怕。以後數字化士兵成為作戰主力,確實對有線通訊破壞極大。你的優點是比較全面,愛動腦筋。伸手去掏手帕,卻把高軍誼的遺書掏了出來,遲疑了一會,默唸起來:
**師長、劉政委、範參謀長並請轉呈集團軍長、軍區長: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結束我的生命。於彈是我參加軍區打靶時留下的,那次比賽我得了手*組第一名,立了功,提了幹。這件事過去二十七年了。把妻女遷到c市,我的光榮和清白歷史也就結束了。我第一次行賄,送禮。以後,這心裡就開始不平。小蘭沒考上高中,去舞廳當過舞女。桂玲她們廠基本上垮掉了,只生活費。這個家遇到了難關。不說這些了。王思平利用我這些困難,很快就拖我下水了。小蘭去了他小舅子開的服裝公司,月薪五百。他幫我家安了程控電話,又送了一臺微波爐。他想趁演習失敗混亂之時,打油的主意,我是知道的。我曾勸他幾次,想替他包住這事。可惜我拿了他的手短,沒有向上級報告這一嚴重事件。我幾次想退掉這五千塊錢,可我沒有做到。我實在害怕小蘭當三陪小姐,甚至做了暗娼,我只有這一個獨生女。今晚之前,我還對王思平抱有幻想,他說他已經把油拉回來入了庫。一號油庫一失火,我就知道我只能走這條路了。我知道,我的死不能彌補對部隊造成的任何損失。我實在是沒臉活下去了。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更對不起培養我養育我多年的部隊。人死了,也就不用**活人的心了,小蘭愛幹什麼就於什麼吧。高軍誼絕筆。
劉東旭看了一半,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就這麼流著淚把遺書看完了,也不擦拭,捶捶自己的腦袋說:演習前,我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反映高軍誼和王思平在購通訊器材時可能吃回扣的問題。我想找高軍誼談談,可一直沒有談。這件事我負有重大責任。
吳副部長說:看這個東西,我也流了淚。部隊幹部家中,有這種難唸的經的太多太多。也不怕你批評我沒是非觀念,我讀這個東西,心裡沒生出多少恨。我也有個女兒,在山裡上的,轉到縣城上,已經跟不上了。算了,不說了。政委,你就不要自責了。
劉東旭排雪花狀的電腦顯示器,這件事演習結束後再說。小吳,你先起草個報告,等恢復聯絡後,報到師指。
吳副部長猶豫一會兒,說道:政委,有你在後勤坐鎮指揮,我有信心了。這件事我看不要急於讓範司令知道,以免他擔心。報告我馬上就起草。
劉東旭認真看看吳副部長,很好。前面不是很順利,也不知道這**大局有沒有改觀。
天大亮了。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