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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娃兒是何來歷?”
實是這小女娃太過美豔絕倫,本來張牧雲已恢復正常,這時又開始疑神鬼。
“是鬼?”“是妖?”“還是人?”
“要不,”張牧雲心中暗忖,“我現在就走,這就回家給冰治病去也!”
生出這念頭,轉念又一想,萬一這小女孩兒是人,將她一個人拋在這虎豹出沒的深山老林中,便無異於自己親手殺人。
張牧雲心中躊躇,百般糾結,最後想道:
“瞧她這模樣,雖有些魔氣,但也絕不像是壞人。我不如就等在一旁,靜觀其變!”
張牧雲本就初生牛犢不怕虎,而自寶林寺中得了腰間“輪迴之書”,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它的好處,如此朝夕相處,隨時浸潤,暗地裡他這神智膽識已大異於常人。於是,深夜之中逢此奇遇,他睡意全無,只管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異變。偶爾張牧雲想到:
“罷了,剛才若是再往前丟擲幾丈,這女孩兒便掉落這黑爐深谷了。”
念及此處,不禁冷汗涔涔,心底裡不免便對這少女有了幾分愧疚。於是更加堅定地等下去,當月色
山風漸冷,深谷高崖上夜色更濃時,眼前那宛如睡於甦醒。
深沉黑暗的夜色裡,豔媚入骨的女孩兒漸漸睜開眼眸,悠悠地吐了口氣,便手肘撐地,慢慢地屈膝站起。立在當地,仿若剛才夢中已知,剛剛站起便轉過身來,仰面對著張牧雲,開口柔玉振響般地脆聲說道:
“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嗎?”
“……是。”
見她口吐人言,張牧雲又鬆了一口氣,便擠出幾分笑容,反問道:
“這小妹妹,你究竟怎麼了?”
“我……”
聽得此問,無邊的夜色裡小少女一時遲;躑躅時,立在山崖邊,螓後柔順地絲被橫掃的夜風長長地吹起,漫舞飄飛。
見小女娃遲不答,張牧雲又想了想,便道: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是誰家地孩子,家住在哪兒?”
頓了頓他又說:
“這深更半夜,怎麼忽而與我同眠?”
他這話,問得頗有幾分荒唐;只不過今夜此事本就匪夷所思,饒是張牧雲小心措辭,卻還是隻能如此問話。
“我……”
小少女臉上又是一陣迷茫,不知不覺已把手指頭咬在嘴中,憨態畢露,苦苦思索。
“我……”
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她終於好像想起了什麼,脫口說道:
“我叫幽蘿!許多事情記不起,只記得有一天坐在河灘看書,忽然被書吸進去,然後一睜眼就看見大哥哥你!”
“啊……”
聽得幽蘿此語,張牧雲卻好像忽然恍然大悟,叫道: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那些拐賣孩童的術士惡人給魘了!”
看著眼前懵懂地少女,張牧雲早忘了剛才那奇異的夢境,越琢磨越覺得對,心想道:
“這幽蘿小妹妹一定是被拐賣幼女的邪術法師作法給吸進那本醫書裡。然後,被我挖出來,抱在胸前睡覺,等飽吸了陽氣,便破了原先地邪法。唉——”
張牧雲聯想起平時聽說的傳聞,心說道:
“這醫書埋書地點,離洞庭湖也說不上太遠;說不定這事兒還是湖西辰州那些咒術師敗類乾地呢!”
原來,荊楚大地上傳聞,那洞庭湖西邊辰州一帶,盛行符咒之術。辰州的鄉民事無鉅細,都喜歡以符咒解決。族中有事不決,便扶~請符;如果和誰有了口角,心懷不忿,便暗暗下符,用祖宗傳下來地秘法附以咒言,必叫對方几天之內腦熱頭疼。辰州下符之風如此盛行,幾乎家家戶戶都懂些打/=畫符的門道,隨便放到別處,便都是神秘莫測的符咒術士。在這樣符咒之術盛行的地方,有幾個用此法來拐賣小孩兒的惡棍,自是毫不出奇。而說來也巧,這盛產咒術師的辰州,倒也恰是張牧雲自小定親的女方家鄉所在。
“一定是了!”
又瞥了一眼這幽蘿小少女嬌麗地容顏可愛的姿態,張牧雲心中便有些不厚道地想道:
“她果然能賣許多錢!”
思摸著這小少女並非山精野怪,張牧雲便輕鬆下來,和顏悅色地對幽籮小妹妹說道:
“小幽籮,你別怕。你遇到的那些怪事其實都幻覺。有壞人作法準備把你捉住賣錢。不要緊,一會兒我便帶你下山去。
等天亮了,咱就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