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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然後從旁邊擦身而過再去看下一座巨巖或石山。張牧雲不為驚險景物所動那月嬋和幽蘿卻也似乎頗有膽量一齊站在他身邊一同觀看。驚心動魄的航道里到底還是顯得小丫鬟膽小;侍劍、畫屏剛看了兩眼聳峙如鬼的巍峨石山便嚇得躲回客艙去。
可能張牧雲和這兩個女孩兒骨子裡都有些膽大妄為。當慢慢更加熟悉張牧雲和月嬋幽蘿不僅不害怕反而還對兩岸形狀各異的石山評頭品足起來。他們一會兒為高聳的石山像什麼動物器物而爭論不休一會兒又為達成一致而大笑鼓掌。他們如此灑脫倒讓船上那些扳槳掌舵的船工刮目相看!
不過在這般歡暢開懷的航行裡張牧雲還順帶著更加現幽蘿小妹妹的與眾不同。按常理來講幽蘿這麼半大小女娃兒怎可能有這般大膽?這段驚險的航道中遇上一些特別猙獰的石稜石崖自己看著都還有些驚慌誰知就是這粉妝玉琢的半天小女娃兒竟然絲毫不懼。
不僅如此有好幾回與江中沙洲上聳峙的鋒銳巨巖擦身而過時如果不是自己伸手拉緊阻攔這小女娃兒為了她眼饞的一叢野花竟似乎還想跳出船外爬上那些巨石上!
每當這時候張牧雲還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若幽蘿真個朝那些巨石蹦出去即使客船還在湍急的江流中高航行她還真能成功跳上!
有了這樣絕不荒誕的直覺再回想那回死雞忽成雞骨架的事件張牧雲便越覺得這小幽蘿絕不簡單。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有件事張牧雲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除了最近機緣湊巧沒事時文心閣論壇更新練練那本“醫書”法術其他也實在毫無出奇之處。但就是如此這本事絕對不凡的小女娃兒卻對自己死心塌地那種種依戀順從的情狀絕對是真情流和一個依戀兄長的普通小妹妹毫無兩樣。
“究竟是什麼來歷呢?”
有一陣子張牧雲對身邊這位還在一個勁兒蹦跳笑鬧的天真少女陷入了沉思。
閒言少敘。大約半炷香的功夫這江船也就駛離了奇詭兇險的崢嶸灘江段。當江流減緩客船重新悠然航行於水上那兩個躲到船艙中不敢出來的小丫鬟也跑出了艙來到闊大的船頭甲板上嬉玩。說起來比這倆小丫頭張牧雲年紀也大不了多少這兩天漸漸混熟這時便和媽們在江船上閒聊起來。
春日泛舟和小姑娘閒談張牧雲倒是很想東拉西扯說些飛短流長只圖一樂。不過那兩個身負使命的洞庭門小丫頭卻狡黠地把話題引入此行的目的總是跟嬉皮笑臉的少年說起三年一度的武林鴛侶大會還不停向他灌輸各種江湖規矩。陽光普照的悠閒下午江流中平穩前進的船頭一位苦著臉的少年和兩個諄諄教誨不休的小丫鬟正構成了一副無比和諧的春日閒景。
接受灌輸的少年渾身不自在那個倚在船頭欄杆的天香公主瞧著他的模樣卻無動於衷只是嫣然一笑自顧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其實那個暗自叫苦的少年不知道他不遠處那個託名月嬋實名月瑤的女孩兒恐怕這輩子的心事都沒有這時候多。定國天香公主的生活一直很簡單。皇室的生活很簡單月瑤只需以定國天香公主的身份順著自己的天**潑辣刁蠻甚至肆意妄為即可。待落水遇救失落了所有記憶之後也十分簡單。月瑤只需作為一個叫作“月嬋”的小姑娘感恩圖報全心全意地依附於救命恩人的家中簡單過活即可。而甚至後來因少年無意施展出的清心訣讓她回憶起身份時最開始也還很簡單。她只需和大夢初醒一樣冷眼看回夢中的情景而已。
只是既然已經經歷縱然夢幻醒來要分清孰真孰夢或是戲裡還是戲外又談何容易。比如那蓬舍倚門、期盼少年歸來的依戀熱望那忙裡忙外、將茅廬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勤勉專注那錙銖必較、為基本的生存而擺攤多掙得一兩文銅錢時的喜悅興奮——當恢復真實之後再回過頭來檢點這所有一切似乎十分可笑之事時卻現自己一點都笑不出來。
而更不要說那幕牟山中深夜月潭洗澡歸來山路中自己情不自禁的主動一吻;也不用說那山寺夜遇強敵時同生共死的慷慨心情所有的這一切都和一個刁蠻公主應該有的目空一切的生活迥然而異。當本來的記憶甦醒若這一段異常的時光能夠忘卻還好只可惜回想起來歷歷在目分外鮮明。於是此時的心裡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滋味。
心潮起伏正至難解難明這時卻忽然聽到傳來一片歡聲笑語。展目凝眸循聲望去卻見是洞庭門那兩個眉目如畫的小丫鬟已停止了枯燥的教授不知何時已被少年帶入輕鬆的話題剛被張牧雲一個笑話逗樂直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哼……真是憊懶不求上進。多聊聊武林江湖之事多好?也添點勝算。卻只顧跟小丫鬟調笑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