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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rì目睹月嬋這般絕代風華,張牧雲也忽然回心轉意,變得十分認同上回煙月別館中初選評委的評價。他心裡忖道:
“就衝月嬋這副模樣,確實就算她和阿豬阿狗搭檔,也肯定得讓透過。”
這般想著,再回頭看看侍劍幫忙揹著的那隻斑駁斕然的古琴琴匣,想起其中裝著的那把銘刻“落霞驚濤”四字古篆的鳳梧古琴,張牧雲便忽然覺得,自己和身邊這神秘少女的距離似乎變得越來越遠。
沿著西湖湖濱之路信步走近浴鵠灣,便見得那浩蕩的水邊已搭得一張大臺。空闊的木臺半在岸上,半在水中,臺子周圍到處彩旗飄飄,想必這便是今夜的武林鴛侶大會決賽賽臺。此刻賽臺裡面那一排長桌之前,已零散坐上一些氣質從容之人,便應是今晚的大會評判了。而杭州百姓喜歡熱鬧,今rì又得明證;雖然浴鵠灣煙月山莊一帶已屬偏僻,離城中幾有二三十里,這時四外的湖濱也擠滿了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猶如市集。
雖然四外擁擠,但賽臺附近的通道卻有專人清理。走到通道口“武林鴛侶”、“江湖兒女”的彩幡之下,自有煙月山莊的莊丁向張牧雲詢查參加今晚決賽的憑證。出示了上次透過初賽的憑照,便有專人領張牧雲等人到賽臺的右側那塊專門的草坪茵席上,請他們入席暫候。這一塊地方,原本是一塊草坪;chūn深時節碧草茵茵,現在鋪上了一塊塊的篾席,供參賽之人盤腿坐臥。綠茵坪中每一塊篾席上,都擺著jīng美的瓜果點心,供他們解渴充飢。
張牧雲和月嬋幾人已算遲來,其他那些江湖俊彥早就各個入席。各人盤腿而坐,大部分都目不斜視,專心瞑目養神。張牧雲倒不似他們那般凝重,等入了自己席中,他先是和小幽蘿一起搶吃瓜果,吃完擦乾淨手又給女孩兒們講起笑話,直逗得她們笑得花枝亂顫,讓周圍人等心浮氣躁、目眩神迷。
笑聲初歇,他又東張西望,一個個打量周圍這些參賽之人;他那神情,就好像自己是個局外人,此刻不過是旁觀看熱鬧。
江湖子弟,各有妍醜;但能武林鴛侶大會以男才女貌為主題,能透過初選,自然個個都甚美儀。張牧雲不顧旁邊月嬋的嗔怪目光,眼光四shè,先把那些江湖女俠一個個瞧過去,只見得個個英姿颯爽,又頗有驕矜姿sè。再瞅瞅她們身邊男伴,也都個個英武不凡,不愧是當今武林出類拔萃的少年俠客。
胡亂看了一回,張牧雲又扭過頭,問旁邊這個宛如白雲拂地的少女,言道:
“妹子,我們今晚真地就只是你彈個琴、我舞趟劍麼?”
“是呀。”
“那……這行不?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喏,侍劍、畫屏這倆丫頭掌門爺爺的錢咱也是花了不少,好歹也要多出點力嘛。”
“還要怎出力?難道還要舞上一曲麼?”
天香公主有些不以為然,傲然道:
“我才不慣學人搔首弄姿,彈一曲便罷了。”
“也行!”
張牧雲瞄著旁邊那兩個洞庭門的小丫頭,口中道:
“其實這樣已足夠拿個頭名!”
說起來,參加這武林鴛侶大會,本來便是張牧雲迫於形勢,被洞庭門的掌門杜老爺子拿住痛腳,用大王莊之事威逼利誘這才允諾。這趟江南之行,就張牧雲自己而言,大半倒只當是來外地避避風頭;他這等羅州農戶子弟,才不慣去摻和什麼武林紛爭、江湖軼事呢。
不僅牧雲淘氣,到了這會兒,四周本來正襟危坐的參賽者們也個個竊竊私語,說些各自關心的事情。只是,正當張牧雲暗中豎起耳朵,想聽聽眾人言談中有沒有什麼隱秘趣事時,卻只覺得四外突然鴉雀無聲。
“怎麼了?”
張牧雲一回頭,卻發現通道那邊正走來兩人。那男的是白衣勝雪的劍客,女的是輕黃藕衫的道姑,兩人正朝這片草坪徐徐而來。張牧雲拿眼朝他倆臉上一看,便頓時明白為啥大家突然噤聲不言。
走來之人,宛若仙神下凡;那男子身形頎長,面如冠玉,英朗非凡。溫雅、俊朗、英氣勃勃,或豪烈,或柔雅,截然不同的風神氣韻,在他身上調配得無比和諧。兩道劍眉,宛如蒼鷹展翅,向兩鬢斜飛;一雙俊眼,如蘊五湖明月,颯然有神;嘴角兩邊,如長弓shèrì,微微向上斜挑,端的是英風郎烈。女子則是一身黃衫,材質猶如仙紗冰紈;其容貌秀麗清奇,姿態飄飄若仙,從白石通道上嫋嫋而來時,足不沾地,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御風飛來。一時之間,便連心思無比靈澈的張牧雲也來不及形容和描繪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