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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太過勉強。
“是麼?”
布雨師凝視著他的眼睛,忽地冷笑起來,就像是看到了他眼瞳中某個人的倒影,於是恍然大悟:“那真是太榮幸了啊,我還以為天才都是沒有弱點呢。”
狼笛漠然地皺了皺眉,手指頭輕輕地彈動了一下。月光之下的銀狼長嘯,倏忽之間又消失了!銀狼在虛空中潛行,向著敵人的喉嚨咬出。
“在那裡!”
布雨師忽然打出一枚爆鐵,他的血氣匯聚在手中的鐵片上,令鐵片發出可怕的尖嘯。爆鐵掀動濃厚地水汽,呼嘯而出,可位置卻和狼王即將出現的方位南轅北轍!
明明打不中,可在那一瞬,狼笛卻感覺到暴怒從腦中迸發。
因為爆鐵所去的方向……是牆角暈厥的白髮少年!
布雨師說他找到了自己的弱點,沒錯,他找到了……
狼笛嘆息,閉目,揮手。
於是,銀狼強行從虛空中閃爍而出,攔在了少年地前方。數十枚鐵砂瞬間撞入他的身體,銀色的血飛迸,令它發出尖銳的悽嘯,眼神瘋狂。
狼笛的身體震動了一下。
狼王瘋狂地摩擦著四爪,想要撕裂那個該死的敵人,可緊接著,又是一枚爆鐵如隕星一般砸在它的身上,碎片飛迸,劃傷了它的眼睛。
狼笛的身體又震動了一下。
“天才先生,你不應該朝那邊看的啊。你看了那麼多次……你很關心他?”布雨師嘶啞大笑,笑到自己喘不過氣來。
明明他跪在地上,在痛苦咳嗽,可那聲音卻帶著十足的嘲諷:“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殺人如麻的律令樂師會在乎一個小孩兒的性命麼?哈哈哈,像你這樣的天才也是律令律師中的恥辱吧?”
“你不怕自己賭錯?”狼笛的面色陰沉。
“可是,萬一賭贏了呢?無非都是命而已。”
布雨師伸手,撿起血泊中的樂器,在經歷了超頻的負荷之後,這一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樂器竟然罕見地發燙起來。
他絲毫不顧及那種灼熱的溫度,握緊它,再次揮出一發爆鐵。
崩!
輪椅上,狼笛的身體抽搐著,無力動彈。
布雨師回首冷眼看著自己的敵人:“更何況……能夠碰上將召喚物這種消耗品和自己的命綁在一起的蠢貨。也是我的運氣吧?”
狼笛沉默無語,他低垂著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粘稠地鮮血從他的輪椅上滴落下來,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小小地水泊。
氣若游絲。
“是我贏了。”
布雨師冷聲宣佈。
像是感應到了主人垂危,在葉清玄的前面,狼王憤怒地從地上爬起,不顧身上地創傷,發狂地從地上爬起,衝向布雨師。
“三發爆鐵都無法解決,靈狼真是麻煩啊……”
布雨師皺起眉,將單簧管舉至唇邊,尖銳高亢地聲音再次隨著狂舞地血霧擴散開來。無數人淒厲的咆哮聲匯聚成了那可怕的演奏,聲音像是變成了長刀,刮擦著人的耳膜,令人痛苦難忍。
就在狂舞地血霧中,爆鐵再度凝結,一枚,兩枚,三枚……六枚!
六枚爆鐵釋放出灼熱的紅光,低沉地嗡嗡聲在擴散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殺傷力。
緊接著……
——轟!
-
有那麼一瞬間,布雨師什麼都聽不見了。
他的眼前發黑,一片昏暗,只能隱約看清楚一線亮光。
他痛苦地哀鳴,低下頭去看雙手——它們已經炸碎,隨著單簧管的炸裂。血漿從碎裂的腕骨骨節中冒出來,泊泊流淌。
月光地照耀下,他抬起頭,露出了被撕裂的面孔,下頜掛在脖子上,滴著血。在一片血肉模糊中,只有一隻乾癟地眼球在眨動著,一片茫然。
而原本撲上來的銀狼,已經消失無蹤。它早就達到崩潰的界限了,剛剛只不過是垂死反撲。
到最後,布雨師終於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狼笛!!!”
他怒吼:“狼笛!!!”
“樂器的錯誤,就會導致控制的誤差,控制的誤差會讓以太的失控,以太的失控,將會帶來毀滅性的後果……狼笛說的果然沒錯。”
在他模糊的咆哮聲裡,有一個沙啞地聲音輕聲說道。
本應該處於暈厥中的白髮少年不知何時睜開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用佈滿血絲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