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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似是察覺到小巷中的響動,那一條髒兮兮地狗踩著泥漿,站在巷子口看著他。
它的長毛上滿是汙漬,幾乎看不清原本的色彩和摸樣。可層層板結的汙垢裡,棕褐色的眼瞳卻澄淨,倒映著那個小乞丐錯愕的神情。
像是看到了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它站在小巷口,專注地凝視著他的臉,直到許久之後,無聲地走近了,抬起髒兮兮地前爪,按在他的肩膀上。
那條狗真的很醜,臉上還帶著被其他什麼東西撕咬出來的疤痕,嘴角流著口水,噴出起來的鼻息帶著酸味。
它湊得那麼近,是為了能夠看清楚這個小乞丐的臉,澄淨地眼睛中充盈著什麼,不像是憐憫,也不像是同情。只是不知為何,被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就平白無故地難過起來。
“看什麼?滾開!”
葉清玄向著它怒吼:“別看我!”
可是眼淚卻不爭氣地流出來了,停不下來。
那一條狗裂開嘴,像是笑了。
“別怕。”
它輕聲叫了一聲,如同這麼說。舔舐著他臉上的雪水,將自己的溫度分給他。像是終於找到了同類,它靠在這個和自己同樣狼狽地乞丐身上,愜意地眯上眼睛,不知何時,靜靜地睡著了。
葉清玄沉默地看著懷中沉睡地狗,許久之後,輕輕地抱住它。
他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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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瞬間的恍惚,他從昏沉中睜開眼睛,劇烈地嗆咳。
密閉的空間裡,充滿了惡臭。
像是某個地方的地下室。
鐵銬將他的左手銬在了一根鐵鏈上。吊在一口深井的上面,井的深處傳來了奔流的水聲,惡臭充斥著這個狹窄的空間。
熒光地菌株和黯淡的油燈帶來一點點光,令他看清了四周潮溼牆壁上的苔蘚,也看清了那些鑲嵌在角落中的銅牌。銅牌上已經鏽跡斑斑,可是那個簡單的編號依然依稀可辨。
D-168-C。
於是他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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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瓦隆之島上唯一的河流。
它的本體是隱藏在阿瓦隆城之下的巢穴蛛網,在三百年間不斷修建、改造和廢棄形成的迷宮——阿瓦隆下水道系統。
海水從另一側洶湧地灌入其中,然後在水泵和機械的運作之下直達王宮之下,然後浩浩蕩蕩地從錯綜複雜地管道中向四方傾瀉而出。
來時清澈,走時已經邊做濁流,滿是汙水、垃圾和腐爛的屍體。
有人為它起名叫做‘泰晤士河’,因為據說百年之前那位死因成迷的泰晤士親王就溺死在這其中。
這一條暗河幾乎貫穿了整個阿瓦隆,被黑幫和殺手們所鍾愛,因為這是一條會將一切煩惱和痕跡都帶走的河流,不論是多麼慘不忍睹的屍首或者是犯罪證據,只要拋入其中,它就會永遠地帶著那些東西離去。
沒有人能再找回。
當那把匕首刺入胸膛的時候,葉清玄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或許真的像是他說過的那樣,有些人的生命太過卑微,就連老天都不想再拿回。
黯淡的光照亮他胸口的破洞,那裡一個錢袋,厚實又堅韌的老牛皮卻給葉青玄擋住了致命的一刀。
匕首穿過牛皮之後,只在他的胸口留下了半寸深的傷口。被水泡到泛白的傷口在抽搐著,已經感覺不到痛苦。可還有一種冰涼的痛苦在心裡蔓延,無法停止。
“媽的。”
葉清玄低下頭,輕聲呢喃。
他記不得上一次講這句話是在多久之前,他已經很久沒有罵過人了。他一直覺得罵人只是無能為力的表現,侮辱過他的人都被他當面報償以拳頭,那些對他心懷惡意的人都要為自己的惡意付出代價。
可他現在真的很想罵人了,因為無能為力。
他救回來的女孩兒在他的面前被人傷害,可是他除了逃之外,無可奈何。
“媽的!”
有塵埃落進他的眼中,一陣**和苦楚。
從一開始就是你的錯啊。
白汐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就像是在他心裡,帶著一次次的傷痕嘆息:人和人之間……哪裡有什麼互相幫忙的道理?
你相信那些人,可那些人會害你的啊。
“對不起。”
葉清玄輕聲呢喃,自言自語:“原來天真的,自始至終都是我自己。”
他忍不住想要笑,嘲笑自己。
在寂靜裡,忽然傳來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