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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弟子去的遲了。”
隋智曾是武徹書院的學子,私下裡見了林天正,一直自稱弟子。
林天正笑道:“你我之間不必拘禮,志穹,見過隋大人。”
徐志穹一臉憨憨,向隋智行了禮,也不說話。
看著徐志穹的愚鈍模樣,林天正苦笑一聲:“這孩子性情木訥,莫要與他計較。”
隋智笑道:“院長見外了,我就喜歡這爽直的性情,志穹,抬起頭來,讓我好好看看!”
徐志穹吸了吸鼻涕,抬起了頭。
隋智感嘆道:“像,真是像,模樣像,神情也像,和他爹一模一樣。”
隋智是徐仁德的同袍,這件事,徐志穹是記得的。
客套一番,賓主落座,隨從吩咐夥計上菜。
徐志穹第一次領略到了這個世界的奢侈,有冰鮮的斫鱠(生魚片),有十味作料的洗手蟹(醉蟹),有三烹三炸爐焙雞,最可口的是一盤羊頭籤。
羊頭籤可不是牙籤羊肉,是羊肉卷,取一個羊頭,只剃臉上的那一點肉,片成肉卷,細細烹煮。
再取生蔥,把蔥葉切了,一層層蔥皮全都剝了,只留韭菜粗細的蔥心,拌著肉卷吃。
十個羊頭,才能做出一盤羊頭籤,徐志穹直接上手,敞開吃喝,吃的林天正直皺眉頭。
“志穹,你且規矩些,恁地不懂禮數!”
禮數?
光想著禮數,豈不糟蹋了這桌盛宴?
我本就是個傻子,遇到這麼一桌珍饈,又何必故作矜持?
隋智看著倒是喜歡,親自給徐志穹倒了杯酒:“慢些吃,別噎著,今晚管飽。”
林天正沒怎麼動筷子,今天的目的不是吃飯,今天的目的是想讓徐志穹從軍。
“殺道兒郎,當在疆場建功立業,今後志穹便託付給你了。”
難得林天正開一回口,以隋智兵部侍郎的身份,想給徐志穹安排個低階軍官,實在太容易了。
可沒想到隋智犯難了:“院長,不是弟子不答應,大考那天您也看到了,這孩子天資非比尋常,皇城司也相中了他,鍾參是陛下眼中的紅人,他看中的人,弟子爭不過他。”
林天正聞言把臉沉了下來。
什麼叫爭不過?
武徹書院每年出徒七十名學子,徐志穹不過是一個沒根基的窮小子,隋智真想要,鍾參還能撕破臉跟他搶?
分明是他不想幫這個忙!
看院長面色不悅,隋智趕緊勸解:“院長,皇城司是個好去處,以志穹的天賦,肯定能去武威營,武威營俸祿高,身份體面,不用離開京城,也不用去軍營受苦,如今北蠻蠢蠢欲動,志穹這孩子本就是個孤兒,我也是擔心……”
“罷了!”林天正驀然起身,對徐志穹道,“你且在此陪隋大人吃酒,我去更衣!”
更衣,是上廁所的委婉說法。
換作以往的脾氣,林天正摔了筷子就走了,可今天是為了給徐志穹謀個好前程,不想得罪了隋智,且到外面透透氣,平息一下怒氣。
趁著林天正離開了雅間,隋智細細打量著徐志穹,嘴裡喃喃低語:“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徐志穹一愣,這話怎麼說的這麼膩人?
這位隋大人該不會有特殊嗜好吧?
徐志穹放下了筷子,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打了個飽隔:“我吃飽了。”
“傻小子,我怎麼忍心讓你到沙場搏命。”隋智笑了,笑得很曖昧。
越來越膩了,徐志穹渾身發緊。
隋智又給徐志穹倒了杯酒:“去皇城司,是為了你好,武威營也好,掌燈衙門也好,不管在哪,千萬記得,裁決生殺,全憑善惡天理,無論何時,不能忘了本心。”
徐志穹神情木然,心尖狂抖。
裁決生殺,全憑善惡天理,這是道長說過的話,這是判官的本心。
他怎麼會知道判官的本心?
他也是判官?
這就是他在考場上一直為自己說話的原因?
隋智默默看著徐志穹,靜靜觀察著他的反應。
徐志穹吸了吸鼻涕道:“什麼是裁決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