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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了,因著還在熱孝期,榮國府上上下下依然是一片素白。
忙完了賈代善的喪事,榮國府又恢復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賈赦作為賬房嫡子,襲了爵位原本是要搬到榮國府的正經正院榮禧堂裡住。
可是就在燒靈返家的那一天,賈母趁著眾位本家和親族都還在府裡的時候,特意喊過賈赦兄弟三人過來榮禧堂,當著他們的舅族史家還有賈府的族長賈敬的面語氣哀慟不已,未語淚先流的哭道:“你們父親就這麼狠心的去了,丟下我們娘兒們孤零零的在世上!”
賈赦等也跟著哭了起來,周圍的人也忙上前勸慰。
好一會兒,待止住了哭聲,賈母定定的看著賈赦,一臉深沉地哀切道:“老大啊,現如今你父親的喪事已經料理得差不多了,按理本來你應該搬到這榮禧堂裡住,可是這地方自打三十年前我和你父親一起住進來開始,就沒再挪過地方,如今他狠心的撇下我們娘兒們去了,我一時還是有些受不了,如今我唯一的念想也不過是能在這個院子裡多住些時候,就當是他還活著,也算是能多給這個土埋半截兒的老婆子一個念想了。你二弟自小就跟著我住,我怕他離了我不習慣,你父親臨終前不是也叫你要好好照顧弟妹們嗎?你可要應了我才是?如此,也不枉我生養你一會了?”說著,她也不等賈赦回答,又繼續高聲哭起來。
賈赦聽了這話,心裡一咯噔,果然,太太還是不待見他,見不得他好。但是孝道大過天,她不想搬,作為兒子的他又能如何呢?
賈赦氣悶地抬頭,正好看見賈政一臉無措地看著他。
賈赦看著他這幅樣子,心下更是氣鬱難平,咬了咬牙,低下頭不再望他們。
賈政見兄長低頭,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有些生意氣,平時為人處世也一向遵從孔孟之道,可此刻他卻在孝悌之間左右為難。他住榮禧堂吧,不符合尊敬兄長的“悌”;可是要是不聽從母親的吩咐,又不符合孝道了。
一時之間,他只急得滿頭大汗。
可是,按往常的習慣,但凡遇到難為之事,他一向都是請教太太賈母,讓她幫忙拿主意,最後總是能很好的解決問題。於是,這一回他依然遵循以往的習慣,忙轉過頭看向賈母,就在他準備要開口求助的時候,賈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於此,賈政也明白了在這件事上他是沒有話語權的,一切只好憑母親定奪才是。即便他內心感到十分的不安,他也不敢違逆母親分毫,只好羞愧地閉口低頭,連繼續再看賈赦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賈赦正在努力地壓抑自己胸中的怒火與不平的時候,賈母又聲音陡然拔高地哭道:“怎麼?你不願意?”
賈赦猶豫了一下,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利弊,剛要開口的時候,賈母卻高聲哭了起來,拉過忠靖候的袖子大哭起來,一一地數落賈赦起來,說因著賈代善去世她沒了依靠,賈赦襲了爵位,翅膀卻也硬了,不把她這個老邁的親孃放在眼裡,話裡話外都對映這賈赦不孝順的意思。
賈赦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才壓抑住內心翻滾的情緒,一臉委屈地看著忠靖候和賈敬。
兩人見狀,心下暗暗叫苦不跌。
最後還是忠靖候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沉聲開口道:“姐姐也不必如此說,大外甥一向孝順,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你也不必為了你自己的緣故,就這麼隨便開口說他不孝順。”說著,他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表情地看了賈政一眼,繼續道:“你要是實在捨不得這榮禧堂,那你也先不用搬離這裡也使得。但是大外甥襲了爵位,是榮國府名正言順地一家之主,必定是要住在這正院主屋的。姐姐怎麼可以這麼糊塗,讓二外甥夫妻也跟著繼續住正院。”
賈母聽了,忙抬頭打斷道:“怎麼不可以?我可是他的親孃,百善孝為先?難道他連這點兒都做不到嗎?那他拿什麼立足於朝堂?還談什麼為官?”
賈敬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知道他作為一族之長,必須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忙起身行禮道:“嬸子這話可就有些過了。赦大兄弟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們族人也都是看在眼裡的,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咱們先不說作為女子要講究三從四德,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如今叔父已經去了,赦大兄弟可是榮國府的一家之主不是?雖說,百善孝為先,孝以順為先。但是您可別忘了,也有‘三不孝’的說法,‘事謂阿意曲從,陷親不義,一不孝也;家貧親老,不為祿仕,二不孝也;不娶無子,絕先祖祀,三不孝也。’我們作為晚輩是要講究孝順,但是也不能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