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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渺渺就倚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她挺喜歡裴越畫畫的樣子——專注、瀟灑、寫意,你知道裴越在繪畫方面是極有天賦的,從他繪畫的姿態就可見一斑,像頑童,在建造自己的童話王國,他在其間悠然自得;又像僧人,一筆一劃,都在細細碾磨這苦,這愛,這紅塵——
彷彿覺察到她的到來,裴越轉過頭,看見她,然後就是撥雲見日般純粹喜悅的笑,伸出雙手,居然一副要人抱的樣子。
渺渺有點失笑——她的小神仙喲,怎麼就這麼可愛!
走過去,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乾淨的校服上,深深地吸了口氣,一股清新的柔軟劑的味道,也沒放手,就這麼抱著仰起頭看向他正在弄的板報,“在畫什麼?”
“一種西班牙特有的花卉。”他也將臉對著板報,看了一會兒自己的半成品,然後轉過頭問渺渺,“你看到了什麼?”
“生命、死亡;生長,糜爛——”那些植物碩大而鮮豔,但那鮮紅的顏色和巨大的身軀透露的卻是被腐蝕的氣味——渺渺微微皺了皺眉,然後轉過頭略微不贊同地說,“裴越,這不適合畫在這裡。”
裴越將頭一扭,似乎感到受到了冒犯,便不再說話,自顧自地將顏料往上塗抹。
渺渺並不生氣,右手手指從他的頸椎慢慢插入他的黑髮,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眼神是少見的溫柔——她看得出,裴越非常喜歡畫畫,在繪畫這個國度,他是國王,專制、跋扈、固執,不容別人指摘,他不再是現實中那個有點孱弱自閉的少年,他的全身的靈覺都張開,都飛揚。或許是因為自閉的緣故,他不太關注外界,因此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審視自己的內心,只有對生命作深切關注的眼睛和心靈才具有這種體會:事物在蓬勃生長的同時,它的機體也開始腐爛這具有深刻意義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裴越轉過頭來,“渺渺,我想給你畫畫。”
渺渺點點頭,“好啊。”
裴越卻微微皺起了眉,有點煩惱的樣子,“你會喜歡嗎?”
渺渺笑,“會的,只要是我的小神仙畫的,我都喜歡。”
裴越歪歪腦袋,“小神仙?”
渺渺笑著點點頭,卻不解釋。
裴越想了一會兒,也不知有沒有想通,俯下身湊近渺渺的唇,眼睛澄澈得讓人心疼,“渺渺,親親我。”
渺渺微仰起頭,吻了吻他的唇角,他看著她,眼裡心裡全是她,滿心滿懷的歡喜,然後抬起頭,不知怎麼的,卻忽然愣住了——
渺渺有點奇怪,轉頭望去,也愣了一下——教室門框上倚了一個人,瑞德校服穿在他身上硬生生能穿出一種孤絕的貴族少年的感覺,微揚著下巴,眼神傲慢冷漠,可不是文革文小爺又是誰?
“文革?”渺渺放開裴越,似乎想走過去。
文革卻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文革的心裡面可不像表現的那樣平靜——一種前所未有的躁,這太陌生了,太不是文革了,可他沒辦法,沒辦法控制心底裡面不停湧出來的那種情緒——旗渺渺,旗渺渺,旗渺渺,咬牙切齒,翻來覆去,全部都是這個名字,甚至,甚至,想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如同奧賽羅卡住苔絲狄夢娜的咽喉,就像那個憤怒中要殺掉卡門的男人——
她的眉,美麗舒展,下弦月一般;她的眼,溫柔繾綣,脈脈注視;她的唇,似開似合,柔情蜜意——可,這些物件,居然是那個什麼也不是的裴越,那算個什麼東西——
一種妒,一種恨,一種不甘,如粹了毒的藤蔓緊緊纏住了他的心,並生機蓬勃地深深朝裡紮根,向四周蔓延。
什麼是愛情?那種咬牙切齒愛恨交加的感覺,就是愛情。
可,稚拙如文革,年少如文革,又怎麼會懂!
下午第四節是全校課外活動課,渺渺原本是想去找文革的,誰知道門衛來了電話,說是有人找她,渺渺只好暫時放下這件事,轉身去了門衛。
校門口停了一輛陸虎,倚在陸虎車身上的男人還真是熟人——
“李客?”渺渺有點驚訝,沒想到他會來找她,“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她記得她把電話號碼留給他了呀。
李客笑笑,渾不在意,“這不是怕打擾你上課嘛,怎麼樣,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
渺渺笑得蠻大方,“說什麼賞不賞臉,你請客我高興還來不及!”
“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在‘天都食府’訂了座兒,我知道你是個老饕,不是好東西不吃!”
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