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笑,閒話家常似的,“有一個傳說,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據說很久以前,有一次王公貴族出外打獵,因為太盡興了,而錯過了回去的時間,吃完了身上帶的乾糧,王公貴族也是人啊,也會肚子餓啊,沒辦法,只好向附近的農家求食。那時候多等級分明啊,農家人簡直是受寵若驚了,可哪裡又有拿得出手的食物呢,於是只好將鋤頭洗乾淨,宰殺了養了好久的肥鴨,就在炭火上用鋤頭代替釜鍋,用鴨油烤鴨肉,再佐以新鮮的蔬菜進供。那些王公貴族們享受了吱吱作響噴香撲鼻的鴨肉後,居然難以忘懷,回到宮裡面,下令仿製農作的鋤具,如法炮製。據說,這就是御獵鍋的由來了。”
正好一片鴨肉烤好,渺渺用生菜包了,佐以東寶庵特質的密醬,真真是人間美味,渺渺享受地眯起眼睛。
對面的文革卻很不屑地嗤了一聲,“這有什麼稀奇,類似的傳說中國不知道要有幾籮筐,日本說白了就是一個善於抄襲的民族!”
渺渺笑開了,想不到哦,這文革還是個愛國主義者咧,點點頭,“這話說得在理,不過咱們也得實事求是地說,日本這個民族某些地方確實讓人心生敬畏。地少人稀,又缺少資源,還是個島國,多地震、火山等自然災害,這樣的民族要生存下去,不依靠別人能怎麼辦!這民族多識時務,咱中國強盛時,他俯首稱臣虛心向學,西方文明入侵時,他立刻嗅到這種文明的高明之處,幾乎沒有任何掙扎地就依附過去。最關鍵的是,他能將別人的東西轉化為自己的東西,這才是他立國的根本!”
文革挑眉,“你喜歡日本?”
渺渺細細地看著他高高揚起的眉,然後好整以暇地問:“你不喜歡日本?”
文革挺乾脆,點頭,“是。”
渺渺笑,這其實是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十七八歲的孩子,最是愛恨強烈,性格分明的時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裡容得下灰色地帶。從某方面來說,渺渺欣賞這種鮮明,但她還是要問,“為什麼?”
文革卻並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她,“你喜歡看電影,那你看陸川的《南京,南京》嗎?”
渺渺點頭,已經有點隱隱摸到他要表達的東西了。
文革的話依然簡潔有力,“談談感想。”
渺渺想了一會會兒,笑了,“這樣說吧,以我的電影的角度來看,這不是一部出色的電影,因為他失落了一個很重要的元素——人文價值。陸川若想展現日本侵略者的人性,儘可以選擇別的故事。但南京大屠殺恰恰是日本侵略者獸性肆虐的暴行,在南京這個屍骨成山、血海成仇的屠殺舞臺上,導演展現的主題竟是一個侵略士兵的人性光芒。只能說他匪夷所思地登錯了歷史舞臺。如此頭腳倒置、妄扣主題的影片,如何面對三十萬死難的亡靈?如何面對心靈仍在啜泣的億萬國民?”
對面的文革笑開了,狡黠、調皮、得意、孩子氣,“你的話就是我的答案!”
渺渺笑,真該為這個男孩兒敏捷的才思喝彩。
至此,他們之間的氣氛總算融洽起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喜歡日本?”這個男孩兒也執拗,還想著剛才的問題。
渺渺呷了口清酒,眯了眯眼,“以一箇中國人的角度來說,我不喜歡日本,就像剛才說的,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中國人都不該忘記南京大屠殺這出人間悲劇;但換一個角度,純粹以一個人的視角來看,我欣賞日本。”
渺渺一邊說,一邊執起旁邊的酒盅為對面的文革添了清酒,又給自己滿上,語氣漫不經心卻是邏輯嚴密,潑水不進,“或許我們不願意面對這樣一個事實,當我們被沉重的文化傳承的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來,以至於一會兒食古不化,一會兒又全盤照搬西化,找不到自己的民族文化魂魄時,而經歷了數百年的文化和經濟革命後的日本,卻似乎遊刃有餘地把玩著現代文明和傳統文化的傳承遊戲。”
正在這時,女侍溫柔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然後紙門被輕輕地拉開,然後一個穿傳統和服的女侍,五指併攏規矩嚴謹地放在膝蓋前,深深地俯下身去,再緩緩起身,將托盤上的壽司拼盤小心而優美地呈到他們桌上,擺轉到最適合欣賞的位子,繼而又深深地俯下身,恭敬地倒退著出去,關上紙門,一整套動作嚴謹而優美,有種靜謐的禪意。
在此期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欣賞著這個女侍宛如藝術表演般的佈菜方式,然後渺渺才很有感觸地開口,“文革,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喜歡東寶庵的理由。他們不僅僅將東方文化中的‘禮’存在於想象的價值觀念中,同樣也是可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