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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點點頭,習習就出去了。
再次進來的人除了習習外,還有阮東庭和兩個穿警服的公安。
筆錄並沒有耽擱太多時間,公安的問題都很簡單,渺渺又很配合,其實,渺渺能提供的線索也不多,她那時候被襲擊,只看見一個大概的背影,其他的也實在是一問三不知。兩個公安也並沒有太難為她,畢竟,她是受害者,只是走之前囑咐她若是想起什麼再跟他們聯絡,渺渺點頭,習習便送他們出去,順便去醫院對面的粥鋪給她買點粥填肚子,房間裡就只剩下阮東庭和渺渺兩個人了。
“旗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渺渺點點頭,“謝謝,我很好,這回真的謝謝你了。”說出這句話,渺渺的心裡還真的蠻複雜,畢竟向前,兩個人還鬧得那麼不愉快,渺渺對他的態度可真不算好。
阮東庭倒是挺豁達,沒半分不自在或敷衍,語氣真誠,“這沒什麼,應該的。只是我還是想說一句,那房子暫時是無論如何不能回去住了,我想,你那位朋友最好也不要回去了——對了,我原本是想聯絡你家人的,但是你的手機裡面並沒有他們的號碼——”
“我是孤兒。”
阮東庭愣了一下,眼裡有著微微的驚訝,但很快掩飾過去了,“我很抱歉。”
“沒關係。”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渺渺從床頭拿過那張支票遞給阮東庭,“阮先生,這個給你。”
阮東庭低頭看了眼支票,並沒有馬上伸手來接,眉頭微微蹙起來,“這是——”
“賠給你的。”渺渺言簡意賅,眼睛直直地望著阮東庭,“我知道還不能抵你那隻汝窯瓷器,不過這是目前我所能籌到的極限了。”
阮東庭的臉色一瞬間複雜起來,抬眼看看渺渺——女孩兒臉色還是蒼白的,端硯一般細膩墨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眼神固執而坦蕩,手,一直保持著遞支票的姿勢——他又低頭看看支票,諸多滋味思緒都一齊劃過,然後伸手接過。
渺渺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如釋重負——渺渺心裡確實輕鬆了不少,這一直是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頭,這麼多日子來,憋著這麼一口氣,渺渺要強,她是絕對做不出仗著自己孤兒的身份博人同情這樣的事。阮東庭收了支票,這反而讓她覺得得到了尊重,這一刻,奇異的,渺渺居然對阮東庭的印象好了點。
人一放鬆,強撐的精神便萎靡下去,睏意上來,她原本就是帶傷的身體,哪裡還支援得住,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阮東庭見了,說:“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至於其他的——”他頓了頓,“你暫時不要擔心。”
渺渺也沒去細究他所指的“其他的”是什麼,點點頭,“阮先生也請回去休息吧,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渺渺住院的這段時間,習習最辛苦,醫院、學校兩頭跑,原本挺豐滿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渺渺覺得心暖的同時,確實十分過意不去——渺渺這個人,有時候其實很冷,有著一種孤兒的自我保護意識,可也最受不了別人對她好,習習算是真對她掏心掏肺了,她就有點不知所措,倒是習習,依然大大咧咧。
渺渺手不方便,習習正一口一口地喂她吃粥,她也知道渺渺的心思,“渺渺,你別覺得過意不去,真的,我伺候你,我樂意,你看見我伺候過別人沒有?我不鳥他們,是因為他們不值得我唐習習去付出,而你——旗渺渺,值得!”
這一聲“值得”,當真讓渺渺受寵若驚,整個寢室,她和習習最要好,可,她真沒想到,習習待她這樣真這樣誠,反倒讓渺渺有點羞愧——
“習習……”
習習的神情一改往日的不正經,“渺渺,真的,你值得我這麼做,也值得任何人對你好,還記得大二那年我突發闌尾炎嗎?颱風天,打不到車,是你二話不說背起我去醫院的——我那時候一邊疼得冷汗直冒,一邊想你旗渺渺從此以後就是我唐習習一輩子的朋友——”
渺渺倒是還記得那件事,“那種情況下誰都會這麼做的。”
唐習習卻搖搖頭,“我不管別人怎麼樣,總之,你是不一樣的。”
渺渺的眼睛有點紅,卻也沒再說什麼,只在心裡暗暗記著習習的這份恩情,這份友情。
唐習習換了個語氣,“不過,你最近的運氣還真不咋地,感覺犯著小鬼了,等出院了,是不是找座深山老寺去拜拜?”
渺渺點點頭,“是要去拜拜。”
渺渺倒不是想臨時抱佛腳了,她是想去看看無鸞了,距離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