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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邊吃邊聊聊天,莫小小卻是個不安分的,一手拿著匹薩,到處轉悠,東看看,西摸摸,品評品評掛在牆上的裝飾畫,又或者心血來潮,就著一個點兒敞著勁兒地折騰他那文學流氓的口才。
文革卻是很少來的,這會兒正在看博工床頭櫃的一個相框,相框裡是博工已經過世的母親,照片是黑白照,照片中的女子坐在花園的圈椅上看書,神情有些怔忡,有些遊離。
文革回憶了下他僅有幾次見到的博工母親的印象,很模糊,那時候他們年紀都還小,腦海裡充斥的都是那些鑽石般耀眼漂亮的年輕女孩子,都是《教父》的優雅殘忍,做著黑幫的烏托邦之夢,如今想起自己曾經的模樣都要笑。
博工的母親,並不是十分漂亮豔麗的那種,卻有一種上個世紀才有的溫潤柔嫻,像小河流水,洗了璀璨綢緞,所有的意念都款款步出,這種美,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
博工對他母親的感情很深,有時候甚至讓他們覺得他骨子裡有一種戀母情結。
文革正想些有的沒的,梁辰忽然湊過來一把拿過相框,嘴裡嚷著,“看什麼,我也要看。”
看完,回頭對盤腿坐在地上的博工笑嘻嘻地調侃:“博工,我記得阿姨的鋼琴彈得非常好,你咋一點都沒遺傳到?”
博工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走過來拿過相框,將它放回原處,“沒辦法,我隨我爸。”
梁辰嘻嘻笑著,又將相框拿起來,就著燈光滿眼欣賞,略略陶醉,“博工,你媽媽真美,要我有這樣的媽媽,估計也像你一樣不想找女朋友了——嘖,通通都是庸脂俗粉。”
“你媽媽估計該哭了,生了你這種兒子還不如生只叉燒包。”
“屁——哎,別拿走啊,我還沒看完吶!”梁辰再次奪過相框,忽然說,“我怎麼忽然覺得,哎,我隨便說說啊,博工你別介意,我覺得——”
這話還沒說完,忽然被莫小小的急惶惶的叫聲給打斷了。
幾個人都莫名其妙,莫小小叫得這麼急,到底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事實上,確實不得了。
博工家莫小小是來慣的,因此一點也不拘束,他是個閒不住的,看見博工斜對角的房門沒有關實,也就隨手開啟,好奇地張望了一下,裡面是一間臥室,格局跟博工的房間差不多,他也就隨便看看就想退出去了,誰知道就是這“隨便看看”,就讓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文革、梁辰進來,就看見莫小小呆呆地站在房間中央,滿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前方,他們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照片,整面牆都是照片,地上,矮桌上,也都是散落的照片,照片上的主角只有一個人——旗渺渺。
文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空氣似乎變得稀薄,壓迫著人的神經,誰也沒有說話,非常非常的安靜。半晌,文革動了,他向前走了幾步,拿起矮几上的照片,垂著眼默默地看了一會兒——照片不是現在拍的,照片中的渺渺年紀更小,身上穿著瑞德的校服,坐在雙槓上晃悠著兩條腿,側著頭好像在發呆,只能看到她一個側臉輪廓,顯見照片是偷拍的。
博工慢慢地走過去,臉上的神態還是一貫的從容溫和,毫不在意地拿過文革手中的照片,仍然放到矮几上,剛剛做完這些,文革忽然抓起他的衣領,“嘭”一聲,將他重重地抵在滿是照片的牆上,目光兇狠地瞪著他,彷彿要食人——
“文革!”莫小小驚叫一聲,上前一步就要去勸阻,卻被梁辰拉住了。
博工似乎毫不在意,連臉上的神色都沒變,一雙黑色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文革,然後開口,“這房間是博開的。”
一瞬間,似乎什麼都明瞭了,又似乎將劇情推入了一個更加撲朔迷離的漩渦。
文革抓著博工衣領的手鬆了松,博工掙開他的桎梏,仔細地整了整衣服,彎腰從矮几上拿起一張照片,在文革面前晃了晃,冷冷地開口,“看清楚,這些照片都是旗渺渺高中時候的——”
文革站著沒動,博工將照片扔回矮几。
莫小小上前幾步,仔細地盯著牆上的照片看了一會兒,然後回頭問文革,“你那個旗老師是瑞德出來的?”
但文革並沒有回答他,事實上,連文革也才知道,原來旗渺渺出身瑞德,算得上是他的前輩。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點古怪。
走廊響起腳步聲,然後虛掩著的門被推開了——正是這房間的主人回來了。
美麗,這是任何一個第一次見到博開的人的感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