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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和體態也會洩露我們過去的經歷。
這話很對。
旗家還沒敗那會兒,大大小小的宴會也是接連不斷,只是旗知微並不喜歡這種宴會,很少參加,於是連帶著一雙兒女也很少露面。但,很少參加,並不代表就不知曉。
事實上,該有的禮儀常識,旗知微一樣都沒有少教給他們,他甚至請了專門的禮儀老師,從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教起,極其嚴苛。一年兩次飛往巴黎米蘭,參加最新的時裝節,培養他們的品味。有什麼剛興起的貴族運動,從來都是第一時間讓他們去接觸,只要是他們喜歡的,不吝惜錢財全力支援。
渺渺回了旗家別墅,將原本已經收進衣櫃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穿的禮服全數拿出來,滿滿當當地擺了一床,她像個女王似的叉著腰,慢慢地踱著步,皺眉,思考,隨手拎起一件,揚著眉挑剔地審視,又放下,拿起另一件——
這些衣服都是她十七八歲時候的,大多隻穿過一兩次,很多人看來可能已經過時。但是渺渺知道,“好的設計是可以讓人享用一輩子的”,這些衣服每一件都出自名設計師之手,自然有其不凡之處,何況,流行這種東西本身就像男人對女人的始亂終棄,當女人心醉於流行的時候,也就是女人被流行拋棄的時候。只有堅持自我,在紛亂雜沓的時代之音中,旁若無人地構建自己的王國,這才是時尚,能給人帶來長久的吸引。
最後選中一身channel黑色小禮服,延續channel一貫的風格——利落卻又層次分明,金屬和布藝的完美結合,給你帶來溫存,帶來簡潔。最重要的是,於細節處見品位——渺渺十七八歲時已發育完整,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幸虧這幾年,她的身材沒什麼改變。
這件小禮服並沒有太出挑的地方,但低調卻不失優雅,與禮服的單調形成對比的是手腕上一隻仿古的鐲表,極盡繁複華麗,向著暗紫的水鑽,這隻鐲表絕對不貴,但和這件禮服相得益彰,一進一嫁,配合得天衣無縫。兩條纖細光潔的長腿,穿一雙銀色綁帶露趾的九寸高的高跟鞋,黑色長髮只簡簡單單紮了個馬尾——往明輝煌的燈光下一站,便隱隱有種暗香浮動——女人的美是要品的,不要急匆匆地秀出全部的家底,慢慢來,要從容,要沉靜。
“皇庭”是習習開車送她去的,說好結束前十五分鐘打電話給她,她來接她,不然,這大冷天的,渺渺穿這樣單薄的晚禮服,這要凍成冰棒了。渺渺下車,其他地方因為照著大衣倒還好,光裸的兩條小腿卻一下子直面寒風,冷得哆嗦了一下,渺渺自嘲,還真是美麗凍人了。
習習從車窗探出頭,對著渺渺曖昧地眨眨眼,“Have a good time!”
渺渺回以甜蜜的微笑,然後姿態從容地走進“皇庭”,將大衣脫下來交給一邊的侍應生,修長的玉頸,微微揚著頭,眼神裡單純的溫柔,和唇畔的微笑,一起映在宴會大廳明麗輝煌的燈光下——
旗渺渺,來了!
驚豔
表演還沒有開始,三三兩兩相熟的人聚在一起,穿著金貴的晚禮服,一邊姿態優雅地啜著香檳,一邊神色從容地交換八卦——
這裡沒有渺渺認識的人,她倒也不拘謹,悠悠閒閒地看著牆上裝飾的名畫,只當是在逛美術館。
“啪”——非常清脆而且熟悉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渺渺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兒,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此時滿臉驚慌恐懼地望著碎了一地的瓷器,渾身僵硬。
而她對面的那個人,渺渺認識,卻,不熟——博工,文革那幫子的狐朋狗友之一。
少年穿做工考究的義大利禮服,微低著頭,暖黃輝煌的燈光便打在他挺秀的側臉上,矜持而高貴,現在,他微低著頭,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抿著嘴角,黑沉沉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但,那神情,絕對不是愉快——
也有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卻,只是好奇張望。
渺渺想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在一眾莫測的目光中,蹲下身,隨意地撿起一片碎瓷片,拿到眼前,就著燈光,眯著眼仔細地鑑別。
“這是我準備參加拍賣的收藏品,青花筆洗。”聲音沒有起伏,神態倨傲,帶點兒挑釁,帶點兒不悅,話是對渺渺說的。
嚇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兒此刻已經眼淚上湧,卻倔強地強忍著,兩隻手不停地揉搓著裙襬。
渺渺卻彷彿什麼也沒聽到,神色依然淡淡,眼神卻是專注,將手中的碎瓷片放回原地,又拿起另外的,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