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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肩膀上生出一對翅膀,馬路幻化成祥雲。
她正自娛自樂,一輛跑車吱一聲飛快地停到她身側。
渺渺嚇了一跳,停住腳步,“阮東庭?”
阮東庭下了車,迅速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不由分說地裹住渺渺的身子,輕聲責備,“傻啦,平時那麼聰明的姑娘怎麼這會兒犯傻了,這麼冷的天——”
渺渺有點愣愣的,影影綽綽的燈光中,只看見阮東庭微蹙的眉,深邃的眼,那裡盛滿了流光碎影,和,滿滿的關懷。
又想起自己剛才傻乎乎的模樣,忽然有點窘,不由地摸摸鼻子,有點不敢看他——冰涼的手卻被他很自然地包在手心,然後牽著走到車邊,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推她進去坐好,自己繞到一邊上車。
“你不回宴會啦,沒關係嗎?”渺渺看著正在系安全帶的阮東庭,問。
“我先送你回去。”
“其實不用麻煩的,習習會過來接我。”渺渺連忙搖手還想拒絕。
阮東庭卻什麼話也不說了,只是傾過身來,替她繫上安全帶。
“謝謝。”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渺渺的身子很快就回暖了,閒著沒事,就摸著掛在脖子上那從不離身的紅玉——紅玉只用簡簡單單的一根紅線串起來,從七歲下山那年起,無鸞將它掛在渺渺脖子上後就從來沒摘下來過,這麼多年了,紅線早就舊得泛白,磨損得厲害,渺渺一直想著要換一條紅線,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瑣事兒耽誤了,這會兒被渺渺輕輕一扯,居然就從中斷裂了。
渺渺愣了一下,看看掌心的紅玉發呆。
“怎麼了?”阮東庭轉頭看她一眼。
渺渺回過神,笑笑,“沒什麼,繩子斷了。”說著,還調皮地拎著紅線在他面前晃了晃。
阮東庭又看了一眼,“很漂亮。”
渺渺笑起來,“是藥師佛,聽無鸞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的脖子上就掛著這個——唔,無鸞是菩提寺的和尚。”想想阮東庭可能不知道無鸞是誰,於是又加了一句。
記得那時無鸞將紅玉藥師佛掛到她脖子上後,摸著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願我的渺渺身似琉璃,內外明澈。”這大概是無鸞對她唯一的願望了。在遇到旗小漾之前,渺渺的世界裡只有無鸞,她以為她總有一天也是要剃度受戒的,她以為她是要一輩子陪著無鸞的。山下的紅塵對她來說並沒有太大的誘惑力,儘管不懂,但她卻能耐得住性子陪無鸞禮佛,趴在簡陋的櫃子上一筆一劃地抄佛經。她無數次地向無鸞提出要受戒,信誓旦旦,唯恐別人不信她的決心,但無鸞只是微笑不語——儘管他一直說她是個有佛緣的孩子,聰慧肆意的本質接近佛性,卻依然拒絕。
那時候渺渺不懂,即使現在,她也未必完全理解無鸞佛深闊達的微笑。
阮東庭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有點遲疑地開口,“渺渺,你有沒有想過要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渺渺愣了一下,沒說話,轉頭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夜景,拇指指腹不停地摩挲著手中的紅玉藥師佛——渺渺是俗人,自然是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的,卻也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有人這樣直白地問過她,她有點兒不知所措。
阮東庭看了她一眼,趁著等紅燈的檔兒,右手鬆開方向盤,包住渺渺拿著紅玉的手,厚實溫暖的手掌一下子包裹住她柔軟溫涼的手,傳遞著諸如堅定、撫慰的力量。
渺渺的指尖微微動了動,眼裡劃過窗外流麗的霓虹。
阮東庭轉了轉手,將渺渺手心的紅玉露出來,沉吟了一會兒,說:“渺渺,你這塊紅玉不是凡品。”好東西,是不需要第二眼確認的——若按渺渺說的,這塊紅玉是她從小戴在身上的,那麼渺渺的出身很可能富貴至極。
渺渺當然知道這紅玉不是凡品,她雖然對鑑賞一門不很精,但好歹在旗知微身邊耳燻目染多年,東西的好壞一眼可以辨認。這東西原本一直是無鸞是替她收著的,就是怕她小孩子不知事,不小心弄掉了,直到她被旗家收養,無鸞才珍而重之地將它交給她。回到旗家後,旗知微也曾認真地鑑別過這塊紅玉,最後,卻什麼話也沒說,只讓她好好收著。
旗知微不說,渺渺就不問,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直保持著一種渴望又疏遠的態度。
紅燈過了,阮東庭很自然地鬆開手,開車,“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幫你。”
渺渺低頭看了會兒紅玉藥師佛,然後抬頭朝阮東庭笑了下,“謝謝。”將紅玉收緊,雙手習慣性地□外套衣兜裡。
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