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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旗小漾不是個普通人,他在六七歲的時候,便擁有成人的智慧,在長大成人之後,依然保持一顆孩童的心。是的,旗小漾從未變過——這是個披著成人外衣下的兒童,他將自己的好奇心、佔有慾發揮到極致,理所當然地殘忍,自己毫無所覺。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慾望,獵奇、掠奪,從不猶豫,然後又飛快地遺忘、丟棄。而,旗渺渺之於旗小漾,大概是一件新奇的玩具,至今,還沒有讓他生厭,他會帶著無助又安靜的目光乞求你的憐愛,但不會改變他殘忍的本質。
渺渺抽完一支菸,閉上眼睛睡覺。
三月十四號教育局筆試完後,成績第二天就公佈了,渺渺以第一名的成績理所當然地和另外八個人進入面試。面試在一星期後。渺渺這幾天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面試準備中,從說課內容語句銜接設計方案到衣服鞋子儀表細節,甚至拉了習習當參謀。
習習也是本市的,但她不準備參加這次教育局考試,她家裡已經為她安排了出國,就在這幾天,連畢業典禮也不能參加了。
面試那天,是習習開車送她去的。渺渺是第六個,稍稍有點靠後,不過也不算差。一共九個人,錄取兩個,這回是提前招聘,符合要求的都是各自學校裡的尖子,說沒有壓力,那是假的,不過渺渺心態好,她就是那種越到大場合越是鎮定的人,大氣。
說課結束後,是幾個面試老師的自由提問——
“你說課的篇目是《雷雨》,那我就《雷雨》提個問題,《雷雨》裡面有個人物周衝,很多老師上課時為了突出主題,精簡枝幹,常常將他忽略過去了,甚至也有評論說這完全是個多餘的人物,但是我看你卻把他單獨拎出來了,為什麼?”
提問題的是個老者,面目慈祥,目光卻非常精幹犀利——這個問題,很有些難度,並不在他們原先的提問的範疇內,另外幾個評委都有點驚訝,但顯然老者的地位頗高,並沒有人出來質疑,紛紛將目光投向渺渺,看她怎麼回答。
渺渺稍稍想了下,儘量簡潔地回答:“因為我覺得周衝其實就是曹禺自己的化身,《雷雨》裡面的每個人物差不多都有罪都有惡,只有周衝是一道純淨的光,是一個天使。曹禺在處理這個黑暗王國時,本身就是用一個天使的眼光來看的,那才會讓正人君子、美麗女人,所有的人都顯得醜陋,需要拯救,而最後,周衝的死,伴隨著這個罪惡的世界一同滅亡。”
渺渺說完,就見面前的老者面帶微笑地點點頭,接下來的問題都是由另外的老師提的,差不多都在圍繞新課標展開,渺渺答得很順利,沒一會兒就出了面試的房間。
渺渺一出房間,習習就迎上來,“咋樣?”
渺渺笑了下,“還行。”
習習一向是知道渺渺的能耐的,既然她說還行,那就表示還不錯了,臉上掀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拍渺渺的肩,“走,我在東寶庵訂了位,去給咱們的人民教師慶祝一下。”
渺渺失笑,“這不還沒出結果呢,別高興得太早,要是沒進可丟死人了!”
習習嘻嘻一笑,拖著她的手往外走,回頭看看還在等著面試的其他人,又湊過來和渺渺咬耳朵,“放心啦,肯定沒問題,你只要往那兒一站,他們不要你那是出門沒戴眼睛。”
渺渺白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又不是選美。”
習習搖頭晃腦道,“的確不是選美,可,人都是視覺動物,對於美女一向都曉得手下留情。何況,現在當老師,光有實力還不行,現在的學生,口味刁鑽的很,fashion,fashion,懂不懂?你那些競爭對手,我是不知道她們到底實力如何,光著外形條件就跟你不是一檔次——我不是說她們長得不好看啊,關鍵是著裝,細節,估計都是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也就那個8號還有點看頭吧。”
唐習習這個人,有時候嘴巴確實蠻缺德,擠兌起人來跟切菜削瓜皮似的,那個利索。
渺渺也不跟她爭,她說得也確實有些道理。
兩個人驅車去了東寶庵。
渺渺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這裡了,上次還是和文革一起來的,那一次真算不上愉快,導致渺渺對這地兒都有點牴觸了。不過,等精美料理上桌,渺渺的那些小情緒徹底敗給美味的食物。
東西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習習將一個從車上下來就一直拎在手裡的袋子放到桌上,然後推到渺渺面前,“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渺渺有點驚訝,在唐習習的示意下開啟袋子,取出裡面的東西——是一隻熟悉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