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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小漾說:“走的路長了,看的事多了,才知道一個人最終要的品質——沉默。清代有個寵冠三朝的內閣大學士張廷玉,他的立身名言‘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至理名言。咱老祖宗其實早為我們指明瞭一條明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還喋喋不休,爭是論非做什麼!”
……
兩個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有時候各說各的,毫不相干,有時候又就某個點瞎掰瞎扯,洋洋灑灑散開了,一直到十點左右,兩個人才起床。
這算是他們這幾天來第一次正式起床,隨便吃了點不知算早飯還是午飯的東西,然後將床單、被套換下來丟進洗衣機,換上乾淨的。
旗家別墅真不小,本來渺渺一個人,就是打掃也只是自己的房間和樓下常用的大廳,其他地方,灰塵堆積。現在,旗小漾回來了,自然要好好大掃除一下。
兩個人都興致勃勃的,穿了舊衣服,挽著衣袖褲腿兒——掃塵、擦玻璃、拖地,老別墅是需要花大價錢維護的,這幾年的荒廢,確實敗壞了很多,天花板的牆角因為潮溼而滋生的黴菌,有些地方也需要維修,渺渺咬著筆頭將需要整修的地方一樣一樣地記下來,偶爾停下筆想想。樓上旗小漾放了一張唱片,渺渺側頭聽了聽,是Word's End Girlfrind幾年前的一張唱片,很明顯的日系器樂搖滾風,左手持刀右手執菊的唯美殘忍。
渺渺歪頭聽了一會兒,扯著嗓子朝樓上喊:“甜蜜的孩子,甜蜜的孩子!”
然後音樂停了,換了一張唱片,果然是“甜蜜的孩子”近幾年很有名的那張專輯《水》,開篇曲《酒狂》在行雲流水般的牽古箏引下,呈現古樸酣暢宛如仙境的場景。
渺渺滿意地繼續手頭的事兒。
過一會兒,又朝樓上喊:“《雨籲》!”
於是唱片又換了。
渺渺細細笑著,一邊聽歌一邊轉著筆,像個頑童。
洗衣機的床單被套洗好了,渺渺抱著洗衣籃到院子裡曬被單,剛放下籃子,又朝樓上喊:“小漾,把被褥都抱出來曬曬,今天太陽很好。”
沒過多久,小漾就抱著被子下來了,曬好被褥,又過去幫渺渺曬床單——渺渺說得沒錯,今天的太陽確實很好,亮麗,輝煌,熱鬧,曬得人身上酥酥的,沒一會兒,臉上就熱起來,拿手背去涼,特別舒服。
初發春意的大院子,高大粗壯的槐樹、青石板兒、石縫間的瓦松、青草、老別墅、院子裡用竹竿撐起來的晾衣杆,晾著杏黃素蘭花的床單、被套,以及同樣花色素淨的被褥,男孩兒和女孩兒,鍾靈毓秀,《詩經》般的明朗歡喜。微風輕拂,塵埃在黃色的陽光裡飛舞著,這塵埃彷彿是古來的人的,抖落下來,都帶著回憶,甜而穩妥,歲月靜好。
日常一天
渺渺覺得,第一個發明“鵝黃”這個詞的人肯定是個天才,那真是生命初萌的顏色,輕柔、亮麗,你一看柳條兒上點點的黃,就知道春天到了,一場生命的盛宴拉開了帷幕。
這樣的季節裡,最應該做的一件事就是無所事事。
捷克有一句諺語來比喻這種甜蜜悠閒的生活:他們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戶,凝望仁慈窗戶的人是不會厭倦的;他幸福。
顯然,旗小漾和旗渺渺這倆娃已經徹底吃透了其中精髓,並且發揚光大。早上起來,都是一身簡單的連帽衛衣、牛仔褲、板鞋,然後拎著鑰匙,踢踢踏踏地拐進灰撲撲的街道——飽滿的陽光已經迅速將滿街的包子油條照得欣欣向榮,進一家舊舊的店面,找張靠門的四方桌,坐在條凳上,要一壺茶,一碟包子,兩根油條,兩碗豆花,一碗粢飯,再倒一小碟醋。先用茶水將茶碗、筷子細細地洗一遍,再各自倒上一碗——
說是茶,其實也不過是些用最劣等的茶碎末,用白開水一衝——不過,他們也不是很在意,第一杯茶拿來清胃,洗盡隔夜沉積的濁氣,然後開始慢悠悠地吃早點,翹個腳,吃個包,聽聽早餐店其他人的閒聊,對面中年婦女打罵自家搗蛋調皮的兒子,五六歲的孩童哇一聲哭得叫天響,眼淚鼻涕俱下,那邊有人喊,“老闆娘,來一籠小籠包!”,胖胖的老闆娘急急忙忙地撇下兒子,小孩子哭一會兒看沒人理他,又高高興興地去玩了。
吃完早飯,就彷彿完成了一天中最重要的事似的,兩個人出了早餐店,慢吞吞地走回家。
回來後,基本上是各自回房。旗小漾一天要花三個小時在網上處理一些事情,有一次,渺渺經過他的房間,門虛掩著,她朝裡一望,看見旗小漾懶洋洋地坐在轉椅上,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