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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不緊不慢的語調,帶點兒劫後餘生的歡喜,又帶點兒惆悵——
然後,她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銀簪,“我以為我這輩子大概不會再玩這些東西了——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傷心。”
旗小漾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潤物細無聲,笑,篤定而猖狂,“渺渺,我怎麼能讓你的東西出現在其他女人身上!”
渺渺微抬著下巴,如同女王般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似笑非笑,彷彿審視,又彷彿其他什麼,然後伸出雙手——
旗小漾從善如流地放下指甲剪,迎上去,自然而然地抵住她的額頭,唇,也緊挨著她的唇,親暱地摩挲,輕聲卻堅定地說:“渺渺,咱們旗家的東西,我會一樣一樣地要回來。”
渺渺的頭往後仰,微微離開了旗小漾的唇,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表情——那種一貫的帶著點兒浮笑,骨子裡卻卻全是無所顧忌的瘋狂和捨我其誰的梟勇,不退縮,不閃避,就這麼看著她——渺渺知道,旗小漾從來不說大話。
渺渺咧開嘴笑了,兩張紅灩嬌美的唇再次貼合在一起,身體裡面的野火燃燒,靈魂痴纏,疼痛和歡愉如潮水般沒頂。
三天,整整三天,渺渺和旗小漾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旗家別墅,甚至連房間都很少出,只有在餓的時候,才會下樓煮點東西吃,大部分時間,兩個人就這麼鬼混在床上,醒著聊天、親吻、撫摸、做 愛,困了睡覺,身體還是交纏在一起,又或者你的腦袋枕著我的腿,我的酒罐進你的嘴,手指靈活地遊走身軀,半醉半醒,像嗑了藥一般,迷幻而不知饜足。
他們是在慾望的河流裡面發著低燒的病人,像是查泰來夫人在被召喚的那一天,獨自走進別墅的樹林,然後在森林小屋遇上正往自己健碩的身上澆水的園丁。那一刻,身體裡沉睡了很久的慾望被那個壯碩的男人身體驚醒,她像一座活火山在沉睡之後醒來。他們的慾望也在肌膚的碰撞中,隆重地爆發,簡直不可收拾了。
渺渺的身體醒了,靈魂還在睡眠中,床是容器是堡壘是魚兒的魚缸,女人是情緒動物,假如沒有非起床不可的理由,寧可既這麼賴著——外面的陽光很好,她的臉頰埋在鬆軟的枕頭上,愣愣地看著陽光中的塵埃——心裡面在進行嚴格的自我批評,嘖嘖,嘖嘖,旗渺渺,你真是夠墮落的。呵呵,心裡面嚴肅的表情沒繃多久,旗渺渺又樂起來,帶著點兒小壞,小得意,果然還是,本性難移哇。
身後的身體捱上來,緊貼住她的身體,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像個撒嬌的孩子——
“渺渺,你的藥師佛呢?”聲音裡還殘留著一夜□後的沙啞和睏倦。
渺渺下意識地摸摸光溜溜的脖子,“繩子斷了。”
事實上,那次她順手將藥師佛放進阮東庭的外套口袋裡忘了拿出來,接下來因為阮東庭的出差,旗小漾的歸來一系列的事兒,她一直忘記去向阮東庭要了。
“唔。”旗小漾也沒怎麼在意。
兩個人都醒了,可都沒打算起床,被子下,身體大面積的肌膚,安安靜靜地貼著,你的頭枕著我的肩,我的下巴擱著你的肋骨,聊天。溫情脈脈。
渺渺說:“杜拉斯年輕的時候是小魔女,老了之後就是老巫婆,這個女人深愛著自己,常常沉湎於自我認識,自我陶醉,卻不自戀。女人的衰老來得那麼突兀,在錦瑟年華,風雲得意之時,便已遭受時間的衝擊。但是唯有這個女人,能夠盯著自己肌衰骨朽的容顏,對自己說:‘這就是我的面孔,現在,我是一副衰朽的面孔。’冷靜、客觀、殘忍。值得任何女孩子學習。這個精靈似的老巫婆就像一個濃縮了的世界,壓在天平上是可以掀翻所有道德和準則的。”
旗小漾說:“我喜歡看矛盾早期的小說,不為別的,單隻為他筆下那些都市裡摩登的‘時代女性’,比方說他寫孫舞陽‘她的圓軟的乳 峰在紫色綢的旗袍下一起一伏的動’,寫章秋柳‘嫋娜的腰肢和豐滿緊扣的胸脯,依稀看見兩顆櫻桃一般的小□和肥白的錐形座兒,隨著那身體的轉移而輕輕的顫動’,細膩,性感,暗香浮動,嘖嘖,這才叫活色生香。莫言有本書叫《豐乳肥臀》,撇開其他,真正揭示一個男性審美下的地母形象,充滿□,香豔至極。”
渺渺說:“我們學校有個講師,才華橫溢,卻鬍子邋遢,從不注重儀表,喜歡電影,組建了一個電影學會,拍過一部王家衛式的電影,獻給暗戀四年的大學同學,電影拍成,女孩兒早已嫁做商人婦,黯然神傷之際想起曾經這女孩兒躺在他身邊給他背《紅樓夢》,大罵資本主義戕害人心,引為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