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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在家收到訊息時,凌朝風還沒回家,也不知道帝后這會兒走到了哪裡,她很緊張,擔心照顧不周。
張嬸卻不以為然,說:“他們也是兩隻眼睛一張嘴,難道還是三頭六臂不成?就當是普通客人招待,那些在皇城裡待久的人,就愛到民間來過過平淡日子,你正經對待他們,他們還不樂意呢。”
彪叔倒是熱情,隔天就上鎮裡買了兩扇豬肋排,炒了花椒粗鹽,和各種香料一起醃製好,掛在屋簷底下,計算著帝后駕臨時,風乾的日子剛剛好,到時候做成排骨砂鍋,能鮮得叫皇帝不想回京城。
這時候,已是二月了,客棧後山的樹木開始吐芽,隱約幾分綠意,便足夠叫人期待生命的欣欣向榮。
小晚在後門洗衣裳時,眺望後山,總能想起去年她被凌朝風撿回來時,和他一起去山上挖野菜的情形。一情一景歷歷在目,而如今,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就快給心愛的男人生娃娃了。
她起身抖開洗乾淨的衣裳,一件一件掛在晾衣繩上,霈兒捧著彪叔剛蒸好的大肉包來,他自己吃一口,給孃親喂一口。
吃完了小晚也把活兒幹好了,兩人一道進門來,卻見前門進來幾個人。
不是帝后一行,也不是鎮上相熟的人,小晚以為是吃飯或住店的客人,放下木盆便要來招待,那些人突然從背後掏出斧子,其中一人更是重重地將斧子插在一旁的八仙桌上。
素素嚇得大叫,彪叔從後門趕來,將一屋子女人孩子擋在身後,大聲呵斥:“哪裡來的混賬,你們要做什麼,不睜眼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來的人卻道:“這裡是不是凌朝風的家?”
彪叔反問:“何必明知故問,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哼!”為首的那個人冷笑一聲,便大喊一聲砸,幾個人不由分說掄起斧子,乒乒乓乓地將桌椅都劈開了。
彪叔沒有和他們動手,也沒出手阻攔,這裡除了他一個漢子,都是女人和孩子,小晚肚子裡還懷著一個,眼下保護好他們,比收拾這群畜生重要得多。
而那些人好像沒打算傷人,復仇洩憤似的,把店裡砸得稀巴爛,正要往二樓衝時,門前又進來一撥人,這一回,真是皇帝帶著皇后來了。
隨行的大內高手見這架勢,紛紛衝上來,三兩下就把幾個壯漢撂倒在地上,因他們大喊大叫,便把嘴也堵上了。
皇帝這才允許妻子進門來,似煙跨過滿地狼藉,跑到小晚跟前:“小晚,你沒事吧?”
“娘娘……”小晚心頭一鬆,懷孕的人到底柔弱,受了驚嚇這會兒便有些支撐不住,眾人趕緊把她送上樓去。
帝后來得及時,讓凌霄客棧倖免於難,順便就把那幾個人也審了一遍,可他們卻大喊大叫有恃無恐,說什麼他們要是有閃失,凌朝風就會不得好死。
小晚在樓上聽得這話,心中大駭,不顧阻攔衝下來,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皇帝身邊的人聽著他們的口音,猜測了幾分,之後再問,才有人因為害怕,把什麼都說了。
萬萬沒想到,凌朝風帶人去深山尋找上好的木材,卻被當地山民當做入侵者。
不知道凌朝風那樣的身手為何會被輕易擒住,憤怒的山民不僅囚禁了他和其他人,還特地跑到這裡來,要砸了凌霄客棧洩憤。
皇帝沒有向那些人表明身份,命人先把他們看守起來,而後派人去那座山裡找人,他打算在這裡等到訊息後,再帶著皇后離去。
小晚一心想跟著去,似煙知道她的心思,勸道:“你去了凌掌櫃只會更擔心,你放心,凌掌櫃不安然回來,我不走。再過些天,我哥就該到了,大不了我讓他去找凌掌櫃。”
“多謝娘娘。”小晚雖然感謝皇后,但心裡無論如何都不能放心,可她連相公在哪座山裡都不知道,就算自己想去找,也無處可尋。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家裡等。
這日的晚飯,彪叔用幹松茸幹辣椒幹豆角燉上他風乾了數日的鹽排骨,客棧裡香氣四溢,皇帝果然被勾得食指大動。
那一邊,長公主和沈晴坐一桌,沈晴看著嫂嫂用手舉著排骨大快朵頤,自己則用筷子優雅地撕下一些肉送進嘴裡。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本對著看起來髒兮兮的肉骨頭不以為然,沒想到排骨鮮美的滋味讓她眼中放光,也想學著嫂嫂的樣子直接上手啃,可她做不出來。
大家都吃得很香,只有小晚坐在一旁的桌前,什麼胃口都沒有。
張嬸在她耳邊輕聲說:“朝風過去也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