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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張嬸說的,一切都是客棧給的,二山自己還沒本事養活一個家,養活那樣錦衣玉食長大的千金小姐。
張嬸輕嘆:“就看有沒有緣分了。”
傍晚,凌朝風和彪叔帶著二山回來了,彪叔一見張嬸,就又摟又抱,羞得她直罵人,二山則回屋子放下東西,又變回從前的跑堂小哥。
一家人總算聚齊,吃晚飯時,早早就商議起八月裡鄉試怎麼安排。
院試的結果三月才出,若能中秀才,八月便能直接去參加鄉試,便是這麼一級一級地考,平民百姓才有機會進入朝堂成為權貴,甚至一代代傳下去。
張嬸說:“你自己的爹孃若知道你這樣出息,該多高興,這麼多年,他們也不知有沒有一直在找你。”
二山淡淡一笑,埋頭吃飯,張嬸唸叨:“那年你都六歲了,怎麼會不記得家裡人呢。”
“那時候不記得,現在更想不起來了。”二山說,“人牙子堵著我的嘴蒙著我的眼睛,也不知走了多少路,就算原本知道的,那會兒也被嚇傻了。”
張嬸笑道:“是啊,剛來的時候又瘦又小,見人就發抖,想哭又不敢哭,怕我們打你。好些日子才明白,我們是待你好,才漸漸好起來了。”
彪叔也是回憶:“來時才這麼點大,如今都要去考舉人了。”
小晚隨口說:“相公,你為什麼不去科考,你是考不上嗎?”
眾人都笑了,凌朝風嗔道:“我去做官,誰來開客棧?”
一餐飯熱熱鬧鬧地吃完,這些日子大家都累了,便早早去歇著,小晚問相公信寄出去沒有,凌朝風道:“我還是決定,把他攆走。”
他要攆的人,無疑是孟知府,但孟昆久在官場,也不是吃素的。這日終於忙完院試,能喘一口氣,幾個官員一起吃了頓酒,才散了。
他搖搖晃晃回到官邸,妻妾兒女等在門裡相迎,他將兒子媳婦孫子等一併掃過,冷冷地問:“怎麼不見連憶?”
孟夫人忙道:“她身子弱,早就歇下了。”
孟昆冷笑:“身子弱,還見天想著往外跑。”
邊上的小妾便拿腔捏調地火上澆油:“老爺,姑娘大了不中留,自然是一顆心向著外人的。”
孟夫人雖惱,但不敢在丈夫面前端起正室的架子,只能聽了幾句埋怨,看著丈夫往小妾院子裡去。
她心裡不高興,便來閨閣找女兒,硬是命連憶去向她爹請安。
孟連憶老大不情願,慢吞吞地往姨娘院子裡來,剛走到門下,聽父親在裡頭說:“那嶽懷音雖未誆我,可凌朝風來頭更大,可我偏不信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在我黎州治下,還能不服我?待我日後好生想個法子,非要治一治他。”
連憶不認得什麼嶽懷音,但這類大放厥詞的話聽得也不少,本是不該稀奇的,和凌朝風是凌霄客棧的掌櫃,她知道,凌霄客棧如有什麼事,二山必然受牽連。說到底,是因為她闖去客棧,才造成之後種種麻煩,客棧裡都是好人,不僅沒有人怨她,還處處幫她,還有二山……
連憶心裡熱乎乎的,又欣慰又愧疚,欣慰這世上還有人在乎她,愧疚或許因為她,會攪得他們不安生。她要儘早去一趟客棧,告訴他們這些事,好生提防她父親才是。
可剛轉身要走,裡頭姨娘卻出門來,大聲說:“二姑娘,你怎麼來了,來向老爺請安?”
她大聲嚷嚷著,甚至道:“老爺,咱們方才的話,也不知連憶聽沒聽見。”
半醉的人,帶著酒氣走來,一見女兒便拉下臉:“孽畜,你不在屋子裡待著,來這裡惹我生氣做什麼?”
連憶冷然道:“母親要我來向爹爹請安。”
孟知府呵呵冷笑:“你只怕盼著我早死,好由著你去外頭勾漢子。”
孟連憶心裡一片寒涼,何必指望親爹什麼呢,他愛怎麼說便怎麼說。
可小妾卻在老爺耳畔低語,孟知府眉頭緊皺,大手一揮:“來人,把她給我帶回屋子裡嚴加看管,哪個再叫她偷偷跑出去,我先扒了你們的皮。”
他對著女兒陰冷地一笑:“好閨女,你安心在家等著,爹爹一定給你找個好人家。”
孟連憶滿心惶恐,怕的不是自己被父親“賣”出去,怕的是沒人去給凌掌櫃提個醒,擔心父親會害了客棧不得安寧。而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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