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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府這般嚷嚷後,便帶著人匆匆離了科場,考生們還在陸續進場,被他這一攪和,都紛紛皺了眉頭。而二山被除了名,此刻眾人正著急。
凌朝風上前與監考官交涉,他們倒也是被這男子的氣勢震懾住,但勾除凌出參考資格的是孟知府,原因便是他私闖官邸甚至於,勾-引良家婦女。
後面這一條,是孟知府編的,可前面這一條,二山確確實實去闖了知府的家門,但凌朝風佔的,是孟知府沒有在衙門落案,他口說無憑,不能用律法來剝奪二山的資格。
幾位監考官也是敷衍,最後算是撂了一句重話:“你們若再糾纏,便要當你們擾亂科場,統統都要抓起來,凌出這輩子可就沒指望了。”
凌朝風漠然拿出一封信遞過去,監考官面面相覷,一起看了信,個個兒睜大眼睛,慌忙進去找主考官。
不過須臾,主考官慌慌張張出來,不多半句廢話,親自為凌出驗對名牌戶籍,要將他帶進考場去。
他們並沒有對凌朝風太過殷勤客氣,畢竟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有什麼話日後好說。
二山向凌朝風告別,凌朝風只冷冷地說:“到八月再這樣折騰,先打斷你一雙腿,你自行爬著去京城。”
“哥,我不敢了。”二山叫了一聲哥哥,被凌朝風故意無視了,之後他朝小晚彪叔他們揮揮手,就被主考官親自帶了進去。
沒多久,所有考生都入場,衙差們舉了肅靜的牌子來清場,讓圍觀等候的百姓散去,特別是孟知府剛剛叮囑過,而他帶著人用八抬大轎去迎什麼衛將軍了。
“是衛騰飛嗎?”張嬸道,“原本就威名赫赫,如今更是做了皇帝的大舅子,身家貴重,能與沈氏一族比肩了。”
彪叔侍衛出身,本是崇武之人,但道:“帶兵打仗的人,不屑做外戚。”
話音才落,從孟知府離開的另一邊方向,有十幾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從街上來,幾個衙差上前嚷嚷,要他們下馬,不要驚擾科場。
為首那一位,氣勢威武,身形高大,若非他的坐騎夠高夠大,隨便拉一匹馬來,只怕在他身下要成了騾子。尚未散去的百姓,連帶著小晚他們,都好奇地打量他。
“竟是忘了,今日是各地院試的日子。”那人翻身下馬,看也不看那些衙差,把馬鞭丟給自己的侍衛,緩步走到科場門前,看著門上的匾額,笑道,“讀書好,比我們這些舞刀弄槍的強百倍。”
他大大咧咧地轉了一圈,幾位衙差想要阻攔又不敢,這男人足足比他們高出一個腦袋,像個巨人似的,彷彿單手就能把他們舉起來掐死。
“嬸子,咱們見過的。”小晚對張嬸說,“把那個半夜來店裡,拼命睡覺的姑娘帶走的,好像就是這個人。”
張嬸眯著眼睛仔細看,果然有幾分像,便說這身量氣勢,平凡人也找不出幾個來。她忽然意識到,若這個人就是衛騰飛,那被他帶走的姑娘,豈不是……
“衛將軍!衛將軍!”忽然,孟知府急匆匆又跑了回來,像是被衛騰飛弄得團團轉,八抬大轎都迎出去了,結果侍衛們說將軍已經進城逛了,他又趕緊找回來,總算見上了。
衛騰飛雖不認得什麼孟知府,可自己是衛騰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人家喊他,他自然就應了,但見這小老頭跑到面前,他卻比了個噓聲:“小點聲,別驚擾了考生們。”
孟知府跑得氣喘吁吁,壓著聲音道:“將軍駕臨,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衛騰飛似乎不屑理睬他,目光悠悠掃過周遭的人,掠過小晚,又轉了回來,仔細地看了兩眼,便是大步地走上前了。
凌朝風這般氣質身量,在百姓中本是很顯眼的,衛騰飛也注意到了他,只是他在軍中見慣了高大的男人,自然不會稀奇,眼下他更感興趣的,是這位站在人群裡的小娘子。
他記得這張臉,那天把逃跑的妹妹從客棧帶走,店裡站的人便是她,再那一天,他在白沙鎮集市上,把她認錯成了妹妹。
再而三的遇見,便像是緣分,特別是因了這位小娘子的緣故,讓他們兄妹和解,順順利利的將那小丫頭送到京城。
衛騰飛朝小晚走來,大大方方地說:“姑娘,我們見過好幾次了。”
小晚卻往凌朝風身後站了站,沒有應話。
凌朝風恭敬地說:“內子小晚,不知是否冒犯了將軍,還請將軍包含。”
衛騰飛一笑:“原來……”雖見小晚盤發,衛騰飛也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形容嬌俏的小娘子,已經成親了,不過本來也是,